心口一疼,夕若煙顧不得其他,從速上前檢察慶兒的傷勢。
為慶兒包紮好,又回身將藥箱收好,想起方纔那驚險的一幕,夕若煙至今也另有些心驚。
垂眸與夕若煙四目相對,她眸中尚存的擔憂與現在的驚奇都儘收眼底,彆過甚,北冥風這纔將目光鎖在了因救夕若煙而受了傷的慶兒身上。
“慶兒……”
身後響起慶兒的驚呼聲,夕若煙還將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子卻驀地被人向側一推,身子墜地的把柄感刹時傳遍四肢百骸,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
寡情如君王,狠辣亦如君王。
儘是鮮血的手緩緩抬起,最後一眼,她見到了阿誰一劍刺穿本身身材的人,那小我,恰是她朝思暮想,費經心機也要獲得的人。
厲眸一轉,眸中的冷酷與嗜殺直射向一旁的眉兒,隻這一眼,便已經嚇得眉兒渾身一顫抖,幾乎健忘了身上的疼,隻想著如何逃脫。
指著慶兒的心口,夕若煙語氣間有著難掩的焦急,微一感喟,抬手替她細心機順額前的碎髮,是真的心疼。
頓時候,鳳眸膛大,夕若煙不成置信地望著萍妃手中四下揮動的匕首。
抬眸望向殿中的男人,明黃衣袍,金龍盤身,儘顯王者之風。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眉宇間,是濃濃的陰霾之色。頎長儲藏著鋒利的黑眸,亮如黑曜石,鋒利如雄鷹。薄唇輕抿成一條弧度,卻更顯其冷酷、絕情。棱角清楚的臉龐仿似上天經心描畫普通,俊美如嫡仙,卻又狠辣如閻羅,無情更冷血。
不過,倘若再來一次,她也還是會如此。
“傻丫頭。”夕若煙一笑,寵溺地撫上慶兒的臉頰,既故意疼,也有寵嬖。
夕若煙聞言也是一陣奇特,隻聽著慶兒說道:“實在奴婢也不想要甚麼犒賞,如果非要說一個的話,那就是但願主子氣夠平生安然無憂,這便是奴婢但願獲得的最大犒賞。”
耳畔響起慶兒的痛呼,夕若煙側目一看,正見慶兒倒在本身身側,手臂上有著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鮮紅的血液正順動手臂不竭滴下,染紅了淡綠色的衣衫,顯得格外的刺目。
好歹是一條生命,即便不愛,也是他北冥風的女人,而現在,就如許被一劍告結束性命,未曾有半分不忍與憐憫,有的隻是斷交與狠辣。
慶兒抿唇不語,方纔的一幕她也倒是嚇壞了,但是當時看著主子有傷害,她也來不及想那麼多,隻一心不要主子受傷,現在想起,卻也的確驚心動魄。
口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最後一口氣吐出的時候,她冇有閉眼,直至身後,眸中的不甘也仍然清清楚楚地存在。
可她……卻恰好死在了他的手中。
一把丟掉手中仍不竭向下滴著血的長劍,看也不看地上的萍妃一眼,北冥風麵色冷冽,眸中一片陰冷,對著身後的玄公公沉聲叮嚀。
不知何時北冥風已來到了麵前,夕若煙恍然迴夢,想起慶兒的傷口還未經措置,再一看,慶兒的神采已經煞白一片,也來不及多做他想,從速扶著慶兒便轉進了閣房。
“你起來做甚麼?”
直至耳畔響起慶兒淺淺的痛吟聲,夕若煙這才緩過神來,謹慎扶著慶兒站起。
夕若煙哽咽,心頭一澀,眼淚幾乎便要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