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弘博入住君家,大要看起來彷彿與父母雙亡前來投奔的徐朗有些近似。不過,徐朗住的隻是一個屬於侯府範圍的小彆院,內裡有門與侯府西夾道相通,對外則另有大門麵對街道,這是借居親戚或門客的住法。汪弘博卻住在君恕書房院子的配房裡,擺明是籌算將他當作君家親生兒子普通教養。
“侯爺與夫人存候心,小公子冇有大礙,先前府上女公子對傷口的措置也很安妥。”老大夫撚著山羊鬚道,“目下血已止住,隻需每日換兩次藥便好,氣候酷熱,也無需用一向用紗布包紮著。”
她本來籌算得很好,不管是被羽箭劃傷還是跌倒碰傷,隻要她哭鬨起來,姐姐必定陪著一步也不會走開,爹爹聞訊也會回後院看看她。如此一來,姐姐不會分開視野,又能把事情轉告爹爹,可謂一舉兩得,本身受點傷流點血也值得。
“……就是如許了。”無雙恰好說完,轉而嘟著嘴巴承認弊端道,“我本來想到前院去找爹爹你,可又怕本身走開了姐姐被好人欺負,就想著如果我摔一跤受點傷,那爹爹必然會到前麵來看我,如許就又能陪著姐姐,又能及時把事情奉告爹爹了。”她對動手指,神情有些降落,“我如果曉得博哥哥會衝出來庇護我,我就不消這個彆例了,雙雙不想害彆人受傷。”
可扳連不知情的汪弘博為救她而受傷,無雙內心便萬分過意不去,隻想多幫他做點事來彌補。
“讓他來,走幾步路冇甚麼大不了,冇受過傷那裡能算男人漢。”君恕的聲音從屏風彆傳來。
幸虧賀采瓊上前搭了一把手,兩人一起把汪弘博架到配房寢間的床上,檢察他背後傷勢。
楊氏安排下人隨大夫去抓藥,無瑕守在床邊,趕緊攔住他:“博哥兒還是好幸虧床上養養吧,跑來跑去的不免扯開傷口。”
不過,剛纔撲倒她的人就冇那麼榮幸。
男孩子自小皮實,汪弘博聽大夫如此說,便以為本身已經不消療養。他一隻耳朵一向留意聽著無雙對君恕唸叨的內容,一骨碌坐起來就要跳下床到他們那邊去。
“冇事!”汪弘博看不到傷勢輕重,隻強撐著不肯喊疼。
“我冇有怪你的!”汪弘博道,“是我不想讓你受傷才衝出去的,又不是你害我的。”
君家人待汪弘博一如己出,以是他也很快融入,至心實意地當他們是一家人。有人要算計大姐姐無瑕,汪弘博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要經驗人了。
書房內間裡,汪弘博乖乖趴在榻上讓大夫重新查抄傷口。
無雙大眼睛裡噙著一泡淚,跑前跑後,端茶遞水,殷勤得像個急於討仆人家歡心的小丫環。
“博哥哥……”無雙從姐姐懷裡掙紮下地,靠在汪弘博身邊,哭腔道,“你疼不疼呀?”
無雙看出爹爹微有不悅,一邊點頭一邊摟住他脖子蹭來蹭去的撒嬌。
汪弘博卻催促道:“君伯伯,那我們該如何懲辦好人?”
無瑕身邊的大丫環穀雨夙來機警,不消主子叮嚀便主動打發小丫環去取傷藥與紗布,適時遞上,由無瑕親手給汪弘博措置傷口。
“傻孩子,”君恕捏捏無雙的小臉道,“就算你要庇護姐姐,也不能隨便弄傷本身。在爹孃內心,你、無瑕、弘博和瑀哥兒都一樣首要,傷了誰我們都會心疼的,曉得嗎?”
他邊說邊拉住無雙交纏的小手,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