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到時候府中出了亂子也怪不到陸婉君頭上,說破天,是老夫人不準她管家,而非她撂挑子。
“祖母,我以為備些厚禮不敷誠懇,畢竟我娘越俎代庖多年,如何樣也要嚴懲!”
當年她降妻為妾,連帶著所生的孩子們也成了庶出,她內心一向充滿慚愧。
說來講去柳如煙這是要把管家的爛攤子踢返來。
而柳如煙倒是悄悄鬆了口氣,心想,不過是找個太醫,總比讓她管家輕鬆。
老夫人對勁地點頭:“你這丫頭倒是個識大抵的,不如由你說說如何嚴懲?”
可下一秒,他們卻再也笑不出來。
“還算識相,你若早些賠罪,百口人也用不著生如此大的氣!”
對上女兒果斷誠心的眼神,陸婉君擺盪了,她垂眸思忖了半晌,終究咬咬牙將袖子裡的鑰匙交了出來。
蘇闌音斬釘截鐵地打斷她:“娘,信賴我!”
李蘭香愣了一下,頓時眼冒精光。
“娘,音音都是為了你好,交出來吧!”
公然,柳如煙神采丟臉,不得不該卻又找來由推委。
老夫人隻感覺柳如煙對自家兒子纔是至心實意的,再加上她出身書香家世,天然更賞識。
她終究反應過來,直接衝上去拿起了桌麵上的銀庫鑰匙,眼底儘是貪婪那裡還顧得上給兒子討公道。
蘇闌音不等她說完便搶先開口:“冇乾係,您冇精力執掌中饋這府裡另有一名正兒八經的夫人呢,總輪不到我娘一個妾室來管,是吧嬸孃?”
蘇闌音一聽,這鍋可不能背,當即開口。
老夫人頓時凝噎,張了張嘴想說還要薛神醫來,可麵子被架到這裡如何放得下去?
她有這工夫,還不如畫兩幅山川熏陶情操,還能落拓安閒,得旁人羨慕。
這麼多年她早已風俗了錦衣玉食的餬口,打內心感覺現在享用的這統統都是靠她兒子的本領。
“祖母身子不好大抵是薛神醫醫術不精美使,都怪我娘當初三跪九拜才請他來給您看病,冇想到竟是個江湖騙子,明日起便不準他來了!”
可一旦交出管家權,她就真的隻是個妾室了。
蘇闌音接過鑰匙回身放在不遠處的桌麵上,如同拋棄一個燙手的山芋。
以是,她執掌中饋,出錢著力,隻為本身的孩子不仰人鼻息度日。
“婆母,我冇錯……”
世人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們母女,就彷彿在看狗咬狗,滿眼的對勁。
陸婉君不平還想辯論卻被蘇闌音擋住。
陸婉君愣住,心中既委曲又氣憤。
“不,音音,娘不想……”
旁人不清楚可她內心明白,柳如煙隻是侯府浩繁令媛中的一個,又不是擔當爵位的世子,哪能說請太醫就請太醫?
如果陸婉君無緣無端上交管家權,傳出去會讓人說她推辭任務,對蘇家不能經心儘責。
“娘您放心,媳婦兒必然將蘇家上高低下裡裡外外照顧得井井有條,我但是正妻,定比那上不得檯麵的賤人管得好一百倍!”
她直接把柳如煙的話給堵得死死的,隻怕是不肯意請太醫都不可了!
“對啊,我也是蘇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娘,我也是正妻啊!她一個妾室都能管家,我憑甚麼不能?”
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痛。
想到這裡,她搖了點頭,眼底儘是順從。
現在若真要交出管家權,她那殘廢的大兒子,以及不學無術的兩個小兒子,另有這眼看就要及笄尋婆家的女兒該如何辦啊?
“娘,您一個姨娘那裡配執掌中饋?還不快將銀庫鑰匙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