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白怡聽他這麼說了,風雅的把兩塊糕都給了他,這是她朝晨來時在路邊買的,吃了兩塊還剩兩塊。
明林眼睛盯著梅子糕,手卻還是在轉佛珠,他像是跟白怡解釋,又像是在安慰本身,“貪乃大戒,口腹之慾也是大戒,心不平則不淨,我不該對一塊糕點……”
但是明林明顯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樣,他“潔淨”到讓她有種啼笑皆非的感受。
就這麼一起搭夥上了路,明林照著師父的話沿著水邊走,出了密城往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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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怡解開肩上的承擔,從內裡取出來兩塊梅子糕,晶瑩剔透的糍粑中間裝點著顆酸梅子,那酸甜稠濁的香氣聞著非常隔胃。她就像拿著肉骨頭誘哄鄰居家的大黃狗一樣,晃了晃手裡的梅子糕,“你還冇吃早餐吧?”
“不曉得,我冇有出過密城,隻曉得密城北麵是山林。”白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恰是日頭最曬的時候,趕了半天路的她有些累。
白怡聽他說“行了”就把衣服合攏繫好,內心有些不安,另有後知後覺的羞意,她剛纔在乾甚麼?!
隻是看明林的眼神,他讓本身晾著的時候,和讓那銅缽裡的水晾著彷彿並冇甚麼辨彆。
白怡扭頭看了一眼,發明肩膀上公然有紅紅的劃痕,另有塊皮都擦破了。她為了林姨的後事忙到快天亮,大抵是抱著柴堆火化林姨的時候受的傷,當時冇感覺,現在瞥見了,還真有些疼。冇等她再細心的看看,明林已經從包裡翻出來了一個紗布裝的藥包,銅缽裡的水曬的發燙,他把藥包在銅缽裡浸泡了半晌,返身返來坐在白怡身邊,非常天然的一手悄悄扯著白怡的衣服,另一隻手把藥包貼在了破皮的處所。
她朝著他靠近了一些,把本身左邊的衣衿一扯,夏衫薄弱,行動間就暴露了白嫩的肩頭,她仰著頭,眼波流轉,笑意盎然,說話間不經意帶出了她耳濡目染的風塵腔調:“你感覺,如許風趣麼?”
白怡點頭,“不曉得。”
“不必了。”白怡憋著氣喝了一大口水,把銅缽還給明林,“我隻喝淨水,不喝茶。”
明林見狀,又去翻承擔,“泡點茶除除味?”
白怡一愣,看著明林那當真請教的模樣感覺很想笑,她自從十二歲跟著住進了紅袖館,固然被庇護著未曾待客,可也見多了各種道貌岸然的男人,就連甚麼密城四大才子見了女人也和發情的牲口冇甚麼辨彆,她永久不會健忘拂翠是如何死的,因此對於男人她有種本能的驚駭,卻也打心底裡瞧不起男人。
“青樓裡的女子就是出售色相,供男人們調笑吃苦的。”白怡答覆的很直白,她感覺麵對如許一個甚麼都不懂的和尚,提及這些來底子冇甚麼不美意義的。
“……”
明林的“悔己”戛但是止,對著梅子糕默唸,這隻是一塊冇有味道的乾糧,這是一塊冇有味道的……
白怡伸謝,接疇昔喝了一口,皺了下鼻子,大抵是晾曬的時候有些短,水裡有些許的腥味。
唔,真好吃!
“唸叨甚麼呢,快吃了我們上路!”白怡聽他說了半天也不曉得他在懺悔個甚麼勁兒,掰過他的手,將兩塊糕都塞進了他的手裡。
白怡卻在他手要觸到梅子糕時猛地後退一步,又問了一遍,“我能跟你走麼?”
第三章同業山路
這話聽起來有些荒唐,可明林又感覺她那篤定的語氣冇甚麼不對,他轉動動手裡的佛珠,在思慮著甚麼,然後,當太陽升的更高了一些,陽光照得更刺眼了一些的時候,他當真的問她:“你要不要跟我回山上削髮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