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林的眼睛跟著那梅子糕閒逛，臨時拋開了要化這女施主修佛的事情，遊移的伸脫手去，“給我的麼？”

明林把藥包移開，看了看破皮的處所，又把沾著水的藥包在其他劃痕處按了按，“你身上另有彆處受傷了麼？”

“唸叨甚麼呢，快吃了我們上路！”白怡聽他說了半天也不曉得他在懺悔個甚麼勁兒，掰過他的手，將兩塊糕都塞進了他的手裡。

明林走到門口，走到白怡麵前，他比白怡要高一些，低頭看她時卻並不給人壓迫感，他問她，“你曉得我要去哪兒？”

“既然比我小，你今後叫我小花姐吧，我家裡人都喊我小花。”白怡席地坐著，手搭在膝蓋上，衝著明林的背影說。

明林又開口，“我也不曉得我要去哪兒。”他沉默了半晌，“你要去哪兒？”

“那就先晾一會兒，等藥汁乾了再把衣服穿好。”明林把那小小的藥包順手丟棄在一棵樹下，拍拍雙手又折返返來，看了一眼白怡的肩頭，“行了，差未幾了。”

“好。”白怡跟著他往坡下走，走到江水邊找了個暗影處坐下，“你也不要一向叫我施主了，我是天禧十七年生的，你應當比我小吧？”

“不曉得，我冇有出過密城，隻曉得密城北麵是山林。”白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恰是日頭最曬的時候，趕了半天路的她有些累。

“……”

明林有些難堪的收回擊，“這天下的路便是給人走的，大家有大家的緣法，大家有大家的路途，施首要走的路和貧僧是同道，那麼結伴而行也冇甚麼不成。”

明林眼睛盯著梅子糕，手卻還是在轉佛珠，他像是跟白怡解釋，又像是在安慰本身，“貪乃大戒，口腹之慾也是大戒，心不平則不淨，我不該對一塊糕點……”

“等一下。”就在她要把衣服清算好的時候，明林卻蹲了下來，指著她的肩膀對她說，“你這兒擦破了，我給你上點藥。”

寺裡的和尚也常常赤膊練功，可明林向來冇見過這麼都雅的肩膀，看起來有些薄弱，肌膚卻比男人的要細滑很多。

明林正翻著本身承擔拿出銅缽來要去江邊接水，聽白怡問他年紀，回了句：“我是昌隆寺建成那年生的。”

明林的“悔己”戛但是止，對著梅子糕默唸，這隻是一塊冇有味道的乾糧，這是一塊冇有味道的……

白怡解開肩上的承擔，從內裡取出來兩塊梅子糕，晶瑩剔透的糍粑中間裝點著顆酸梅子，那酸甜稠濁的香氣聞著非常隔胃。她就像拿著肉骨頭誘哄鄰居家的大黃狗一樣，晃了晃手裡的梅子糕，“你還冇吃早餐吧？”

白怡扭頭看了一眼，發明肩膀上公然有紅紅的劃痕，另有塊皮都擦破了。她為了林姨的後事忙到快天亮，大抵是抱著柴堆火化林姨的時候受的傷，當時冇感覺，現在瞥見了，還真有些疼。冇等她再細心的看看，明林已經從包裡翻出來了一個紗布裝的藥包，銅缽裡的水曬的發燙，他把藥包在銅缽裡浸泡了半晌，返身返來坐在白怡身邊，非常天然的一手悄悄扯著白怡的衣服，另一隻手把藥包貼在了破皮的處所。

無趣？白怡此時已經不感覺明林是純真了，他這的確就是塊木頭啊。

白怡伸謝，接疇昔喝了一口，皺了下鼻子，大抵是晾曬的時候有些短，水裡有些許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