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抱病了就好好歇息,早晨不要熬夜看書了,等你病好了看多久都行。這幾天不消來問安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梨香!”
陳太太想到慎重長進的兒子和活潑敬愛的女兒,臉上暴露一絲安撫的笑容。
李夫人思忖著看向她,見她固然生著病,臉上卻冇有較著的病容,雙眸反倒比平時更加清澈安靜。
梨香想了想道:“何媽媽還說了件事。當年丘羽士說過,夫性命格太貴,恐有反噬之禍,若想平安然安享用這繁華,需找一個賤命的人幫她壓抑。您看,夫人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才收養莞蜜斯?如果至心把她當女兒疼,如何會任由她生著病還去甚麼大空寺?”
出乎陳太太的料想,李莞冇有睡在床上,而是躺在窗邊的軟榻上,身上蓋著緞麵的薄被。
李莞淺笑著跟母親伸謝。
李夫人伸手把她攜起來,道:“鶴望,莞兒如何樣了?”
李夫人立即抬腳出來,陳太太緊隨厥後。
她擁被坐起來,長髮和婉的披在肩上,臉頰微紅,啞聲喊人:“母親,姑姑。”
陳太太本來還感覺這個侄女是個聽話懂事的,現在卻感受這孩子也太率性了些。母親都說了等她病好了就送她去,她偏要現在去。本身固然剛來都城冇幾天,但也傳聞過大空寺,從都城到那兒坐馬車的話要大半日,現在解纜,比及了不都半夜了。如果平時倒也算了,現下她身子正不好,萬一在路上出點甚麼事可如何辦。
李莞點點頭:“姑姑說的是,我……”喉嚨裡非常乾與,她忍不住咳了兩聲。
明天?一旁的陳太太扭頭看看窗外,太陽已經將近落山了,她不由蹙起了眉。
“這倒是真的巧!”梨香笑了笑道,“莞蜜斯上京的時候恰好是春季,荷花都敗了,夫人就想讓人拔了去,可恰好莞蜜斯看了說好,說詩裡道‘留得殘荷聽雨聲’,也彆多費工夫了,就隨她附庸一迴風雅,給那院子取名為殘荷館。”
陳太太還是第一次去殘荷館。
她掉隊李夫人兩步,穿太小花圃就瞥見一處院門,門上掛了塊荷葉狀的牌匾,刻著“殘荷館”三個字,字體是龍飛鳳舞的行書,若不是提早得知隻怕還不好辨認。
“……也是個不幸的。想來平時過得也孤單,不然哪有閒工夫聽甚麼雨聲……跟我倒是挺像。”陳太太想到本身,不由對李莞生出些憐憫之意。
*
“蜜斯正睡著……”
兩個十七八歲的丫環迎上來朝她們施禮,她跟在李夫人身掉隊了東邊的屋子。
裡間俄然響起一個沙啞的女聲:“是母親來了嗎?”
“大空寺?”李夫人較著愣住了,她又坐下來,“如何俄然想起去那兒?”
她正想叮嚀丫環把窗戶關上,俄然看到李夫人抬眼瞟了一下那窗子,然後若無其事的扶著李莞躺下。她不由把嘴邊的話嚥了歸去。
李夫人聞言嗔道:“我是你母親,替你操心我樂意!”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回到屋裡,陳太太越想越感覺剛纔的事非常古怪。
“那平時我大嫂對她如何樣?”
“母親,我想去大空寺。”
“哎呀,你快躺下!”李夫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半坐到榻上,伸手把她按下去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