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有。”冬菱道，“顧公子是辰正來的，現在正在鬆柏齋教三少爺吹塤。”

李莞抱病後，李夫人就不讓李知著來殘荷館，一來怕他年紀小不知輕重，吵到李莞養病，二是她現在一門心機撲在李莞身上，冇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小兒子。

倆人一同去了殘荷館。

安媽媽腳步一頓：“甚麼事？”

李夫人難掩錯愕，半晌冇說話。

冬菱舉起手上的匣子：“顧公子送來的，我不曉得該不該收，您幫著拿個主張吧，夫人那邊我實在不敢打攪！”

“不必多禮！”李夫人親熱道，和顧成昱一左一右坐到窗邊的太師椅上。

“媽媽！”一個女孩子劈麵走過來，是正院的二等丫環冬菱。

“現在甚麼時候了？”

“從脈象上看，蜜斯的病底子上是由耐久憂思過分，鬱結於心而至，受涼隻是誘因。她如果復甦著，不免會有優思，反而倒黴於養病。”

李夫人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帶著安媽媽回了殘荷館。

章太醫又把了脈，細心扣問了她昨夜的環境，然後重新開了張藥方。

章太醫看在眼裡，想了想，道：“傳聞昨晚常山王爺進宮給太後孃娘存候，叮囑太後孃娘宮中的人要好好照顧娘孃的身材，切不成因為現在是夏季就讓娘娘吹風，或是吃生冷的東西，還特彆提到朝中某位大人的令媛，就是因為貪涼受了寒，成果一病不起，四周求醫問藥……常山王爺走了冇一會兒，太後孃娘就下旨命我來給貴府的蜜斯看病，並且明天我回宮後，太後孃娘還特地召我去問了蜜斯的病情……”

安媽媽明白冬菱為甚麼不敢收。

鬆柏齋就在正院的後院，屋前種著鬆柏，窗欞斜對著抄手遊廊。

李知著站前窗前當真的練習吹塤，顧成昱坐在他身邊的太師椅上，正望著窗外入迷。

顧公子也太風雅了！

東西貴重倒是其次，關頭是李家和顧家畢竟不是靠近的姻親，蜜斯又是未出閣的女人，如何好不明不白的收了顧公子的東西。並且顧公子又不當家，這麼貴重的人蔘是從那裡來的？顧家的長輩知不曉得？

冬菱卻叫住了她：“媽媽稍等！”

第二天一早，章太醫公然又來了。

安媽媽猜疑的翻開匣子，隨即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這、這是……”

李莞昨日喝了藥，身上的熱退了些，但人還是冇醒。

辰正就來了？

章太醫歎了口氣，道：“李大報酬人謙恭低調，李夫人看起來也是個馴良的人，固然隻是個養女，卻想儘體例為她求醫問藥，也算是愛如珍寶……太後孃娘為王爺的婚事操碎了心，李蜜斯固然身份寒微，做不了正妃，但保不準太後孃娘病急亂投醫，把她指給王爺做侍妾或側妃……”他的眼神意味深長，“王爺固然身份高貴，對李蜜斯來講，卻不是良配……”

她看著匣子的人蔘考慮半晌，問道：“顧公子走了嗎？”

路上，她對安媽媽道：“派小我去伯府說一聲，章太醫已經來給莞兒看過病了，至於人蔘，就不必提了。”

李夫人站在抄手遊廊拐角處的柱子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鬆柏齋內的景象。

“著兒，你明天先去寫先生安插的大字，等會兒再讓昱哥哥教你吹塤。”

*

小童恍然大悟。

章太醫如有所指道：“提及來常山王如本年紀也不小了，卻遲遲冇有結婚，太後孃娘為此愁得頭髮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