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兮彷彿發覺到她的視野,放動手中之物轉頭朝著她一笑,清秀的麵龐上暴露標緻的酒渦。
濟恩笑得平和,“薛施主無需客氣,需求甚麼儘可直言。”
薛柔手中持續添油,口裡冷酷道:“我要殷相遺留之物。”
濟恩身著法衣閉著眼,嘴裡輕誦著佛經,一手撥弄著佛珠,一手敲擊著木魚。
林夫人滿麵感激,雖說芹言也說過林楚楚無事,可此時濟恩大師再說出一樣的說詞,她才真正的鬆了口氣,朝著薛柔主仆投去感激之色,但是心神鬆動下,之前受了寒氣又有驚嚇,此時也忍不住咳嗽起來。
“女人,本日之事怕有古怪,之後果有外人在奴婢不好直言,奴婢看那馬匹發瘋之時的模樣頗像是用藥而至。”
那佛堂夜間還是有燈光,而內裡有一人盤腿坐在蒲團之上,敲著木魚守著菩薩坐前油燈,鬚髮皆白,慈眉善目,整小我帶著一股平和和禪意,鮮明恰是白日裡所見過的濟恩主持。
薛柔趕緊替林夫人順順氣,扭頭看向濟恩,“主持,兩位夫人方纔怕是也著了寒氣,不知可否尋主持要一副藥?”
“多謝濟恩主持。”
這本該帶著平和佛性的木魚聲,倒是敲出了她心底最深的執念和恨意。
待到過了亥時,全部普濟寺萬籟俱靜,倚在窗邊的薛柔俄然站起來。
“主持稍等,薛柔這就將藥方寫好交予主持。”
薛柔揮揮手,“不必了,他們費經心機惟留我在這寺中一夜,我豈能駁了他們的意?”
薛柔悄悄的站在佛前,望著上麵的佛像金身,臉上閃現出一抹冷酷的笑來。
“施主心中有恨。”
濟恩無言。
薛柔幾步到了房中桌前,普濟寺歡迎之人本就貴胄居多,配房以內裝備筆墨紙硯,芹兮替薛柔磨好墨後,薛柔便提筆快速寫下一些東西。
比及濟恩分開以後,沐恩侯夫人神采溢彩地問道:“本來薛女人還懂岐黃之術?”
好久以後他才歎道:“恩仇自知,是老衲妄言了。施主本日來此何意?”
薛柔麵色淺淡,“我曉得,若無古怪,以你的本領豈能訓不住那馬。”
濟恩麵色平和,“施主執念,善惡報應,向來休咎相成,身自當之,無誰代者。”
沐恩侯夫人見薛柔如此掛記她們身材,不由心中好感更甚。
“夫人高看薛柔了,隻是前些年府中長輩身子不好,常常尋醫問藥,薛柔因常伺奉身前,耳濡目染下才略懂外相罷了,兩位夫人與楚楚並不是病症,隻是之前在雪地裡吹了北風,本日又受了驚嚇,喝些暖和驅寒、安神寧心的藥湯對身材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