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鎮上更夫所言,曾經見到十餘個黑影,縱掠騰踴,好像幽靈鬼怪,皆以黑巾遮麵。未及叫喚,已被利刃穿胸而過,若非天生異稟,心生右邊,怕是早已斷氣身亡。
在坐之人,無不站起,神采驚詫,失聲問道。
喊叫聲鋒利低垂,顫若哭泣,胖嬸終是坐倒在地,以手掩麵,嚎啕大哭起來,悲切苦楚,催人落淚。
顏府。
方白衣認出白髮老翁,倉猝搶步上前,將其扶住。來者恰是顏洪,曾是顏府門房,偌大的顏府現在隻剩下他孤苦憐仃,卻也是年逾古稀,滄桑暮年。如果方白衣晚歸幾年,隻怕也是無緣得見。
隻是方白衣卻杳無蹤跡,遍尋不得,皆覺得遭受不測,為棕熊拖去。顏府高低愁雲暗澹,顏大善人更是一病不起,幾乎放手西去,鐵匠大叔和胖嬸等人深感自責,怒將鐵笙小莫等頑童綁了,扔進後山,為方白衣償命。
身軀凝立不動,眼眸中希冀散去,儘是落寂黯然。神功通玄,已是曉得偌大的顏府,空曠沉寂,固然有佳木碧綠,奇花閃爍,清泉流水源自花木深處,盤曲瀉於石隙之下,倒是樓閣亭台空置,久無人住,貧乏朝氣。
方白衣滿懷希冀,倒是驀地遭此劇變,乃誠意神受創,魂不守舍。倘若遭到刺激,含怒脫手,過量感染血腥,怕是會是以而趨於過火,今後行事過於狠辣,卻不是麵前兩人所但願看到的。
“甚麼?”方白衣大驚,霍地站起,失聲道,“莫非當年他們幾個未能逃脫?這毫不成能,定時候計算,充足他們逃回鎮上。”
鎮外,身披灰布長袍的老翁,鬚髮斑白,身軀佝僂,翹首瞭望清源鎮,眸光炯然,倒是模糊帶有幾分憂愁,宮裝打扮的老嫗凝立品旁,聞得嘯聲,亦是感喟點頭。
紛繁圍上前來,拉住方白衣手臂,無不是點頭感喟,熱淚盈眶,暗自唏噓不已。方白衣眸光掠過世人,渾厚渾厚的麵龐,依罕見些印象,以叔伯相稱與世人見禮。
顫顫聲中,府裡奔出一個白髮老翁,已是淚流滿麵,渾身顫抖,踉踉蹌蹌,若不是有人攙扶,怕是不知要摔多少跟頭。
厚重院門敞開,自內裡走出一個胖婦人。
傅香凝帶著小不幸和輸不起,亦是為顏樂施佳耦上香。單是得蒙當今聖上禦賜金匾,就受得起她凝香公主膜拜,何況進得顏府,亦有拜見長輩之意。
方白衣心中震驚,莫非是母親仍在人間,心中顧慮故居,特地遣人前來看望?不過如果如此,母親為何不親身返來?莫非身材染恙,行動不便?
半晌,方白衣這才止住悲聲,顏洪撲滅燭火,焚著香頭遞給方白衣,施禮祭拜,而後恭恭敬敬插進香爐。府中遇害主子丫環十九人,在側房設有靈位,方白衣也是前去施禮祭拜,神采恭敬,叩首上香。
方白衣為之驚詫,卻也隻當鐵笙出門在外,鐵匠大叔思念愛子而至,不由歎道:“本來如此,隻是鐵笙可曾返來過?”
寡居多年,胖嬸得蒙顏府佈施,將遺腹子小莫扶養長大。甚是感念顏府恩典,曾想賣身顏府,為奴為仆,以報顏府恩典,卻被顏樂施回絕,囑其好生扶養小莫讀書,將來考取功名以燦爛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