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姣姍默自點頭,卻也冇有再說話,兩人複又歸於沉寂。隻是黑暗中,眼眸精芒模糊,望向迷霧中的院落。
心神所奪,為之遲滯,海蛟幫主僅是吐出‘你’字,倒是再也說不下去,好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捏住脖子。
帝宮大蜜斯殷姣姍望向迷霧中的院落,秀眉微蹙,低聲道:“大哥,你是如何鑒定黑衣人擄走的不是方白衣?”
“方白衣,快放我家穀主出來,不然,就是拚上性命,百花穀也要向你討一個公道。”百花穀管事亦是沉聲喝道。
如此一來,豈不是讓鐵劍門、海蛟幫等人的策畫儘數落空,反而徒增笑柄,惹天下人嘲笑。
“理應如此,我看你們是恬不知恥!”小不幸忍無可忍,怒聲斥道。
“目睹為實?”
“你......”
傅香凝等人相視淺笑,果不其然,不問青紅皂白,扯上天下豪傑,直指方白衣就是殺人凶手。
叮嚀弟子幫眾將屍身歸攏,局勢不明,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再產生近似景象,怕是各自的氣力都將大打扣頭。
傅香凝暗自苦笑,螓首輕搖,道:“這類事在廟堂之上、宮廷當中,見得還少嗎?小不幸,千萬莫要小瞧了這些江湖草澤,能夠做到一幫之主,哪個又是易與之輩。”
若非程琨等民氣生貪念,又怎會有諸多事端,現在卻倒打一耙,儘數推到方白衣身上,這讓人如何不怒。看上去道貌岸然,言之鑿鑿,倒是欲加上罪,何患無詞,倘若不是早已談過此事,小不幸怕是已經憤而脫手。
驀地,耳際聽到一絲微小的衣袂破空聲響,似是有人直奔跨院掠來。
念及此處,方白衣眼眸中儘是熾然,難掩心神盪漾,縱是超然物外,心性淡泊,卻也冇法割捨這血脈親情。
程琨等人神采驚詫,倒是冇有想到方白衣竟然要把此事提交重陽天下豪傑大會,彼其間相互看了一眼,眼眸中閃過憤怒。
方白衣縱聲長笑,直貫雲霄,頓時將程琨等人叫喚聲壓住,朗聲喝道:“諸位指責方某殺人,可有根據?僅是一句除你以外還會有誰,未免有些兒戲,江湖上仇殺不竭,不知死傷多少,莫不是憑著揣測,都要推到方某身上?”
鐵劍門程琨等人,卻也一定會在乎這百餘條性命。百花穀主,本來就是程琨等人聯手推出,用以摸索方白衣深淺,是生是死更是漠不體貼。程琨等人最想要的,是方白衣能夠給出一個對勁的交代。
隻是剛跨出院門,程琨等十餘人已是迎了上來。神采凝重,眼眸中怒意盎然,刀劍握在手中,大踏步走來,很有幾分駭人氣勢。
輸不起長刀自肩上彈起,橫在身前,傅香凝和小不幸亦是拔劍出鞘,各自凝神防備。一定會將這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裡,卻也是蟻多咬死象,要將這兩三百各江湖幫派精銳殺散,卻也要頗費一番手腳。
自幼於宮中長大,身為凝香公主貼身侍婢,練就絕世武功,常日裡卻也冇有人敢無端招惹。聰明滑頭,精靈古怪,倒是對江湖上的肮臟事,所知甚少,反不如渾厚寡言的輸不起看得明白。
刷地甩開烏金摺扇,淡然輕笑,方白衣緩緩隧道:“釣翁此話是為何意?方某很有些聽不懂,諸位大朝晨堵上門來,臉孔猙獰,凶神惡煞普通,敢是要與方某難堪?”
方白衣眸光微凝,倒是腳下迴旋,身形轉過,真氣湧動自指尖疾射而出,勁氣橫空,錚然聲響,其聲清脆彷彿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