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冉當然明白這意味著甚麼。他方纔從蜀中返來，對於益州乃至全部劍南道的環境非常清楚。現在的劍南道與其說是天子的，不如說是晉王與蜀王的。比起河東，這裡更加富庶，也是晉王重點運營的州道。

反了？

太子李貞擺了擺手，將一份奏疏交給了張芳。

仇英固然是一道節度使，但倒是被架空，逼著他招募募兵以對抗晉王一脈的權勢。

曲江花魁會本是一場極昌大的盛宴，卻終究以火燒畫舫結局。

荀冉心中感慨，衝李貞拱手道：“殿下覺得，此事與晉王有關？”

“荀郎君，殿下宣您覲見呢。”

遠的不說，便說荀冉稍有涉足的織造業，就是一個極其暴利的行業。蜀錦一匹的代價能夠供一平常百姓度日一年，這利潤實在是太可怖了。而蜀王看似出塵，不爭搶名利，實則與晉王安通款曲，早已是沆瀣一氣。

......

“孤已經命大理寺卿，京兆尹去查這件事了，你也不必過於憂心。”

當然這個過程必須迅捷，毫不能讓人看到是誰做的。

荀冉深吸了一口氣，若真是如此，那這五鬥米教確切不容藐視。

李貞歎了一口氣，神采有些怠倦。

“這獨孤義的血書既已經拿到，想必施助哀鴻的事情不會再呈現甚麼波瀾。這件事情你便罷休吧，孤另有彆的事情著你去辦。”

荀冉點了點頭，將血書收好。

逼著獨孤義寫下血書，荀冉心中稍定。

隻是大唐如何也會呈現這麼一個五鬥米教，它又是如何伸展生長到長安的呢？

要曉得此時大唐傾舉國之力與西突厥決鬥，全部帝國的重心都放在了西北。此時現在，關中擺設的兵力極少，如果劍南道的府軍順勢從漢中而入，那麼長安危在朝夕。

現在李貞麵對的環境極其險要，稍有不慎便能夠激發一場大的禍亂，王朝的氣運也會是以而竄改。

少年老著方步進了麗正殿，對著李貞行了一記臣禮，朗聲道：“殿下，那獨孤義的血書微臣已經拿到。”

不消荀冉開口，程明道便連踢帶拽的將獨孤義扔進布袋，籌算把他裝進馬車，連夜丟到獨孤府大門前。

這一次，荀冉直是驚得目瞪口呆。

漢末黃巾叛逆，張角裝神弄鬼之際靠的便是這麼一個五鬥米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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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冉對五鬥米這個名詞當然很熟諳。

荀冉衝張芳一拱手：“謝過了。”

“都怪孤太宅心仁厚，與賊人勉強責備。”

“惡者自惡，非是不報。”李貞苦笑道：“既然三弟這麼覬覦這個位置，孤無妨就讓他反一次吧。荀郎君，你可知劍南道已經反了？”

他要求朝廷派兵入蜀剿匪，真正的目標當然便是減弱晉王氣力。但那些鬍匪匪賊竟然一夜之間全數投誠，左千牛衛冇有再待下去的來由，隻要班師回朝。

開初還好，但是他越看越驚，及至最後已經是眉頭皺成一團。

若不是他們早有籌辦，恐怕也得葬身火海。

張芳快步走到荀冉前，輕聲道：“荀郎君。”

“殿下的意義是，這五鬥米教是要向朝廷挑釁，以博得吸引更多教徒為其所用？”

“荀郎君，孤覺得昨夜曲江放火一事很能夠就是這五鬥米教所為。”

如果一向死守潼關，等候各州勤王的軍隊集結，當時候唐軍氣盛便可展開反攻，安祿山是絕冇有一絲機遇取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