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點頭道:“這兄弟二人,委實可愛。所幸老天有眼,終得報應。”
她恨得咬牙道:“依我看,李氏皇親已非當日,現在隻求安穩度日,斷不會惹事。何況月娘是賀蘭家的人,,她的存亡,予他們有何乾係?準定是那蝮氏兄弟......”
她俄然有些恍忽,彷彿想起了甚麼。皇後見她神采有異,不由體貼道,“阿孃,你如何了?”
榮國夫民氣裡安寧大半,神采自如道:“我倒曉得此中原因,一則,他是我帶大的,天然分外親厚些。二則,他到底年青,自恃才高,性子便不免古怪些。貳內心雖感激媚娘,卻最怕人說他能有本日,並無本身之功,全因仰仗媚娘這個姨母之故,故而決計要做出副疏淡模樣。三則,”她看了皇後一眼,“可不是因月娘之事,對媚娘你心胸慚愧,乃至無話可說麼?”
皇後眼睛微眯,半日淺笑道:“敏之在我麵前,除非公事,私底下一貫寡言少語。再冇想到,在阿孃麵前,竟是個如此多話的。”
榮國夫人笑道:“敏之是個孝敬孩子,固然平素與順娘看著不睦,可貳內心肉痛著娘哩。這孩子,虧就虧在對誰好,嘴裡向來不說,隻在內心掛記取。媚娘你是不曉得,順娘此次返來,敏之明裡暗裡做了多少討她歡心的事。”
她固然心傷,卻不得不笑著安撫皇後:“你與賢人這一起走來,委實不易。不是娘托大,若冇有你,賢人能有本日?大唐能有本日的局麵?數十年風雨,你與賢人早已結為一體,密不成分。賢人雖為九五之尊,到底是男人,且合法盛年,不免妄圖新奇。但若要是以自斷臂膀,他可不是那胡塗之人。媚娘莫非忘了,當日上官儀是如何死的麼?”
皇後眉毛一挑,榮國夫人並不體貼皇後是否信賴這話,她曉得關頭是皇後是否情願信賴。
“月娘身後,他見娘悲傷,還曾勸我說,天道循環,因果報應,既種當日因,便該知本日果,當日是月娘本身胡塗,現在悲傷又有何用?何況作歹者已得報應,祖母千萬保重身材為好。當日我覺得他隻是為了安慰我,現在看來,他真恰是個明白人,倒曉得好歹,不枉媚娘你如此待他。”
榮國夫人有些心傷,照這事理,月娘原不致死。可皇後到底是女人,這些事理,她一定就不明白。何如世上之事,大多是事理誰都會講,要真正看破,卻又有幾人?
榮國夫人歎道:“善惡有報,公然不差,隻可惜了無辜的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