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生嬌_1.第一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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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可駭,隻有身為敵手的他才曉得。

“他現在忙著穩定宮中,冇工夫管家裡。我倒是冇想到皇上那麼心狠的人,竟冇將這個女人扣在乾清宮。若他那麼做了,或許葉明修便不敢等閒脫手……總之,這女人留著就是個禍害。”

她俄然出現一陣心傷,起家施禮,聲音很低:“皇上多保重龍體,不然太後在地府之下也不會放心。臣婦幫不上您甚麼,唯有日日誦經,禱告您安康。”

素雲和碧雲服侍她穿衣,她小聲問道:“王爺快到了嗎?”

“朕有些累了,你歸去吧。”朱翊深擺了擺手,怠倦地閉上雙眼。

很多人湧進了東暖閣裡,有哭聲,有喊聲,像潮流般此起彼伏。他模糊看到母親站在身邊,和順地問道:“孩子,你即使坐擁天下,又可曾獲得過一顆至心?”

葉明修先上馬車,然後伸手扶老婆下來,早有帶路的寺人在那邊等待。葉明修舉步要走,又轉過身整了整沈若澄的霞帔和金冠,臉上帶笑道:“路滑,走得謹慎些。等前朝的事忙完了,我便接你回家。”

素雲擰了金飾的帕子給她擦臉:“女人是不是做惡夢了?瞧這滿頭大汗的。”

約莫半月之前,泰興帝在北郊圍場打獵之時,不慎墜馬,傷勢非常嚴峻,已好久未曾露麵。皇城表裡民氣惶惑,幸而朝政由幾位輔臣穩持,纔不至於大亂。

……

那些人將她運到護城河邊,綁上重物,投入河中。隻聞“咚”的一聲悶響,那夜色中陰暗的護城河,如同妖怪伸開了大口,刹時吞噬了她。

馬車到了大明門,文武百官均需上馬下轎。三丈高的硃紅宮牆,連綿不見絕頂。玉帶般的護城河,環城而過,將布衣與這座巍峨絢麗的紫禁城隔斷開。

偌大的東暖閣內就他一小我,方纔強忍住胸口翻湧不止的疼痛,現在終究不必再壓抑,側身往龍塌邊的唾盂裡吐出一大口血。

情急之下,她終究不再自稱“臣婦”,他們之間的疏離感彷彿便少了些。

朱翊深躺在龍塌上,閉著眼睛,身上蓋著團龍紋的錦被。若澄不敢亂看,隻走到離龍塌幾步遠的處所站定。她記得前一次見天子,還是在本年端五的宮中大宴上。當時的天子雖與她隔著人海,倒是天姿嚴肅,英偉不凡。

她欲行跪禮,天子緩緩地開口:“免了吧。李懷恩,賜座。”他的聲音很降落,略顯吃力,大抵是傷勢而至,但帝王的積威猶存。

李懷恩立即去搬了瓷繡墩過來,卻躊躇該放在那裡。直到朱翊深收回不耐的一聲,他才從速搬到龍塌旁,請若澄疇昔坐。若澄謝恩以後坐下來,手嚴峻地攥在一起。

“回皇上的話,葉大人待臣婦很好。”若澄儘量穩住聲音回道。

天剛亮不久,一輛華頂馬車在路上奔馳,朝大明門駛去。大明門前的棋盤街,是都城百姓來往東西的要道,市鋪林立,竟日喧嘩。因天未大亮,現在隻要沿途掃雪的兵衛和零散的路人,顯得有些冷僻。

“大膽,你敢欺君!”朱翊深聲音一沉,威勢如山般壓來。

麻袋密不通風,冇有亮光,連呼吸都很困難。她冇法轉動,隻感覺本身被人扛到了馬車上,內裡有一個恍惚的女聲:“帶走,將她沉到護城河裡去。”

朱翊深微微偏過甚,眸光中閃過很多情感。他一向覺得她跟葉明修有過某種商定,不然以葉明修的城府和聰明,如何會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這樁婚事,的確讓葉明修為他所用。可這幾年,葉明修羽翼漸豐,權傾朝野,逐步變成他冇法掌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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