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能！這裡是我的主場！”

“哈，你在覬覦我這副完美的身材，”天雷木賊彷彿能等閒看破他的心機，聲音中帶著調侃，“我要你那張俊美的臉，你又何嘗不是一樣？誰又比誰更貪婪？”

如膠的泥塘當中，江楓俄然停止了掙紮，嘴角閃現出統統豁然的笑意。他任由身上的護體光罩完整消逝，那層本來晶瑩剔透的防護早已在無數“不死修士”的言語腐蝕下千瘡百孔，如同殘破的魚網。

“我是王細雨，他們叫我毒孀婦……”女修的聲音甜膩中帶著傷害，“我投資外宗的買賣賠了很多錢，但木賊前輩收留了我，助我飛昇。不如……一起？”她伸出慘白的手指，指甲上泛著詭異的色采。

他在等。

嘶！

“其間甚妙，和我們一起，快來！”

古寶催動的“攝魂曲”公然有效！

密室以內，唯有地上散落的儲物袋，以及空中無序飛舞的法器、符籙、丹藥，明示著方纔的混亂。它們如同宴席上被打翻的盤盞，混亂漫衍，毫無章法。偶爾某件物品靈光一閃，便如被無形之手打劫般平空消逝，冇有咀嚼聲，亦無吞嚥之響，隻化作一股精純能量，悄悄融入那具盤坐不動的軀體當中。

虛空中傳來一聲悶響，似是對這番評價的不滿。黑蛇之靈太華不覺得意，身形再度消逝，彷彿從未呈現過。而就在它拜彆的頃刻，江楓的臉上，緩緩閃現出一抹豁然之色，如陰雲散儘後的第一縷天光。

“並非統統福德都能安然接受，貪念便是原罪，這也是你始終冇法化形的底子桎梏。”識海重歸腐敗，江楓如有所悟地輕歎一聲，抬腳將地上的木雕麵具碾得粉碎。此時天涯已是濃雲密佈，雷光在雲層間流竄，明顯天劫將至。

淺笑掛在臉上，如東風拂詳確柳，泛動著初戀般的甜美與青澀；

而在江楓獨坐的密室當中，那張勉強算得上白淨、卻並不俊朗的麪皮上，神情如風雲變幻。初始的驚奇如閃電般掠過，隨即化作震驚，瞳孔微縮，連呼吸都為之一滯；而後彷徨如薄霧覆蓋，眉宇間閃現一絲蒼茫；再以後，發急如潮流般淹冇整張臉，連指尖都微微顫抖。但很快，統統又歸於長久的安靜，彷彿龍捲過後的湖麵，僅餘幾縷波紋。隔斷法陣的青白波紋偶爾出現微瀾，不知是遭到力量外泄的擾動，還是被其間仆人翻湧的心境所傳染。

“便借這天雷，滌淨木賊殘存的靈智！”

江楓一把抓住她的長髮，毫不包涵地將她按回泥中，不敢多聽她那極具勾引力的聲音。女修苗條的手指在空中徒勞地抓撓，彷彿另有無數未說完的故事。

“嗚——嗯——嗯——嗚！”

上方密密匝匝的福牌，現在已經化為顆顆栩栩如生的頭顱。它們邊幅各彆，有人類有妖族，或男或女或陰陽莫辨，獨一的共同點是每一雙眼睛都燃燒著爐火般熾熱的巴望。與此同時，富強的樹冠當中，濃烈的水汽猖獗湧出，在半空中固結成一道凝重的藍色樊籬，將此方六合與外界完整隔斷。

樹影婆娑間，那人緩緩展開雙眼，語氣淡然，“送與你便是。這副身材，現在開端是你的了。”他完整放開了統統神識防備，任由周身靈力如決堤之水般湧入體內，在經脈中奔騰流轉，終究全數會聚到丹田氣海——那邊正占有著方纔入侵、企圖鵲巢鳩占的天雷木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