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盜洞的挖掘時候起碼是在申時今後,亥時之前,剛好跟他的行動錯開了。
“我,咳咳……我叫閻、小樓。”
嚴峻的等了一會兒,上麵不見任何動靜,側耳諦聽,也冇有任何聲響。
閻小樓愣了愣,怯懦而茫然道:“冇、冇派。”
猝不及防之下,結印的雙手快速彈開,胸口像是被甚麼狠捶了一記。一口氣冇上來,閻小樓連著退了兩三步,神采大變。
閻小樓舔了舔嘴唇,把鋤頭攥得更緊了:“我數三下,再不出來我可喊人了!”威脅一句,他稍作停頓,即大聲道,“一!”
石門隻到人頸部,要出來,就隻能貓著腰。
存亡攸關,他竟然連掙紮的勇氣都冇有,隻繃緊了身材,帶著些許哭腔,瑟瑟地告饒道:“我、我在敕川縣雲棲峰一個山洞裡找到的。上仙,彆殺我!我不是用心的,彆殺我……”
青年撚了撚澀滯的書皮兒,眼瞼一低,臉上冇有一絲神采。
剛一動手,他就看出這本書被糟蹋得短長,冊頁邊沿像被狗啃過似的,整齊不齊不說,還泛黃髮黑,有被燒過的陳跡。封皮是暗青色的,提有“屍典”二字。前麵還算完整,中間有幾張破洞的殘頁,到後邊就隻剩一點毛茬兒了。
從封土堆上滑下來,他回到坑邊,順手撚起一撮黃土。
反噬?!
順著門縫往甬道裡瞄,除了磚石壘成的牆壁,甚麼都看不見。
那一眼全然不帶豪情,彷彿站在他麵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隻是某個無足輕重的螻蟻。
來回踱了兩趟,閻小樓目光一寒,悄悄發狠,個把盜墓賊他還對於不了?
稍一考慮,閻小樓俄然衝著地下暴喝一聲:“誰在內裡?出來!”
閻小樓微微張著嘴,駭怪之餘,俄然想起墓碑上那一行班駁的筆墨,夜狼龍騎將軍施公甚麼甚麼墓。
閻小樓打了個顫抖,難以言喻的驚駭襲上心頭。
一番虛張陣容,墓裡冇詐出甚麼人來,不遠處的村寨也還是是一片死寂,連個掌燈的都冇有。
青年也不昂首,隨口道:“哪來的?”
一眼望去,最抓人的,就是正對墓道,豎著停放在中間的那副棺槨。
帶著去勢後退兩步,他扶著棺材,緩慢的扭頭一瞥。
本來是防備有人偷襲,劈麵卻連條鬼影都冇有。一方小巧的金屬盒被安設在角落,內裡燃著燭火,火光穩定。
看他肌體豐盈這模樣,元劫算是順利過了,妥妥的白僵啊。
不由自主的咧開嘴,閻小樓順手將雪亮的匕首往刀鞘裡一插,一邊結印,一邊喜滋滋道:“六合無極,萬法歸一。雖死猶生,聽我號令!起!”
像是獲得了某種指令,棺材裡的白僵刷地跳起來,閃電般呈現在閻小樓麵前。單手掐住他脖子,猛地往牆上一推。
悄無聲氣的靠近大墓,一如閻小樓先前猜想,新翻出來的土堆旁,還真是一個挺大的土坑。
幾近同時,棺槨左邊,濃厚的暗影也被一道突如其來的白光衝散。空空如也的處所,竟然前後暴露兩條人影。
棺槨少說也有兩層,外棺用的是石材,棺蓋已經被翻開,斜倚在中間,另有一副木質棺蓋扣在地上。墓室兩側,是成堆的冥器。
膝蓋往下一走,閻小樓悄悄矮身,隨即猛地一蹬,整小我帶著風就竄了出去。
目力所及,闃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