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點，閻小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顯天一門和閻春雨底子毫無乾係，如何就成了他的安眠之所？

月色如霜，閻春雨端倪低垂，安然入定。瞧那架式，就算天塌下來都不帶理睬的。

“天賜？”

自復甦那一刻，便積存心頭的惡感與怒意第一次真正外泄，他嘲笑道：“以是，你挖了我的墳？”

時至本日，仍對修仙一知半解的閻春雨並不清楚，閻小樓體貼的關鍵究竟在哪，隻好按著本身的瞭解，儘能夠了了道：“雷火以後……”伸手點了點太陽穴，“它便在這兒了。”

木已成舟，何況這又不是甚麼好事。他師父再是不近情麵，還能把他如何，至於嚇得他連宗門都不敢回嗎？

聽到他把“僵”與“屍”混作一談，閻小樓是打心眼裡不歡暢，急赤白臉地將二者的辨彆詳細解釋了一遍。

目光一低，閻春雨也想曉得他身後究竟產生了甚麼，想曉得他mm在哪，想看看她……

眼中掠過一絲訝然，閻小樓拎著把椅子，咣噹一聲坐到他劈麵。二郎腿一翹，一等就是一整宿。

所及之處，竟隻要空空蕩蕩一片虛無。除了題頭那四個古拙、剛正的黑字，再難尋得半分端倪。

閻小樓凝神靜氣，試著往上貼了貼。

向來怯懦如鼠的閻小樓瞪著眼睛今後一閃，畏畏縮縮、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我，是大師兄把你從天一門帶返來的。我、我……”哼哧半天，他小聲道，“真不是我。”

閻春雨不說話，其意卻不言自明。

不肯牽涉更多，閻小樓決計道：“你呢，你有甚麼籌算？”

抬頭躺在炕上，初入天元境、體力非常充分的閻小樓也冇那麼多覺可睡。

悄悄嫌棄一番，他側過身，往左邊躺一躺，翻到右邊，在右邊躺一躺，又翻回左邊。

他死在銅人莊後山，如何會被葬在天一門？

驚奇於那一拃濃黑，閻小樓也冇想太多，探手一接，隨即就被其陰冷、光滑的觸感給震住了。

閻小樓二話不說，抽出匕首，乾脆利落的往門縫一楔，直接將木栓挑成兩截，抬腳就進。

兩扇門扉從內裡閂著，推不開。號召一聲，也冇人承諾。

這有甚麼用？

對此，閻春雨深表思疑。

閻春雨眉峰一緊，覺得少年用心消遣他。卻見閻小樓放下胳膊，趨前就教道：“修煉嗎？在練甚麼？”

猜疑的看了他兩眼，閻春雨心念一動，翻手亮出本書來。

前者，非親非故的，誰會撿一具屍身回家？後者，那就不好說了。

稍一遊移，閻小樓很痛快的卸下憂愁，轉而輕鬆道：“不過，既然是天賜，應當不會有甚麼題目。”

閻春雨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漸漸吐出。一抬眼，就見閻小樓歪著腦袋，直勾勾地盯著他。

驚奇地看了他一眼，閻小樓發笑道：“你想哪去了？天賜嘛，僅限於天知地知我知，外人無從覬覦。至於你……”

閻小樓答得斬釘截鐵，閻春雨詰問道：“為甚麼？懷璧其罪？”

摸不著眉目，他乾脆信口胡言道：“或許是天一門的人不忍心讓你暴屍荒漠，就把你帶歸去安葬了？又或者，是大師兄偶然間發明瞭你，就順手和那些屍骨放到了一塊兒？”

全無神采地對視半晌，閻小樓托著下巴，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在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