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葉從院門出去,給他行過禮後就雙手遞上一封信,低聲道:“二爺,三爺那邊來信了。”
陸緘自來敏感,見她如此,知她心境不寧,少不得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與隔壁孫家的娘子有來往麼?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如果嫌悶,能夠尋她過來陪你說話。”
林謹容自是不知,隻曉得闔家高低把她當菩薩似地供著,成日隻恐她涼了或是熱了,吃不好又或是睡不好,走路怕摔著,站著怕吹著,但凡是她有點動靜,便要弄得雞飛狗跳的。
那日,她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想吃橙子,是真想吃,但也隻是說說罷了,隻因都城四周不產橙子,何況此時這橙子也還不當季。她不是初經人事的小女子,她是百種滋味都接受過的過來人,自不會為了這類事情去撒嬌撒癡,或者是發脾氣難堪人,說說也就罷了。但未曾想到的是,才過了兩日,陸緘回家,便提了幾個青黃相雜的橙子來。
前一個月尚且青枝綠葉的葡萄葉子這會兒已經開端泛黃,本來紫瑩瑩、沉甸甸的葡萄這會兒也隻剩了孤零零的幾小串。
陸緘卻不當即就說,先引她走到石桌旁,命雙福拿了錦墊放在石凳上,方謹慎讓她坐下:“這個鋪子不要開了吧?現在你最要緊的是安下心來保養身子,多吃多睡,籌辦待產。”
林謹容也隻能如此想:“大抵罷。隻是那鋪子一向閒著,真是可惜了,那處所真是寸土寸金呢。”
林謹容很急,從未有過的急。光陰無多,她想做的事太多,卻發明按著現在這速率做起來,實在太慢,更不知有冇有實現的時候。這些話她冇法兒和任何人說,隻能深深埋在內心,因而她開端煩躁,夜裡睡不著,白日卻又醒不來,不但如此,胃口也不太好,老是莫名其妙'就吐了起來,吐過以後就甚麼都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