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那幾日恰是這老桂樹滿樹著花的好日子,每日一早兒,姚惠然便與姚世寧拿了笸籮摘那半開的桂花,然後白日裡晾曬了。三四天工夫,便將院中晾曬架子上的四個大笸籮都鋪滿了。
姚惠然拿了一個大碗,自瓷罐當中舀了出了滿滿一碗虎魄色的桂花糖醬,然後便又將那瓷罐兒密密的封好,這才端著碗回了灶間。
他與徐福以往雖是熟諳,但卻冇甚麼來往。
當然,這事兒也不消他每日裡幫著去做,這一起上他親眼瞧見了姚惠然如何跟所需食材的攤主們笑眯眯的議價、商談。
然後便拿來一個一尺多高半尺粗的瓷罐兒,先在罐底兒厚厚的鋪上一層桂花,然後便是鋪上一層麥芽糖,再在那麥芽糖上鋪上販子上買來的白糖。接著一層桂花加一層白糖,滿滿鐺鐺的鋪到瓷罐口,那桂花兒壓得緊緊實實的,到最後姚惠然自個兒都搬不動那瓷罐兒,跟著姚世寧兩人纔將那瓷罐兒推到了院中陰涼掩蔽的處所。
姚惠然自個兒冇法將這食攤子折騰到城門下東街,因著徐福也實在缺錢,她便雇了徐福每日兩趟的接送,現在聽著徐福這般上心,她也挺歡暢。且那棒子皮兒編好的小筐子確然模樣小巧,瞧著也非常潔淨,比那其他攤子上烏漆麻黑的小碟子瞧上去就惹人喜好。
滿院子的香氣讓兩人忍不住大力的吸了口氣,洗漱時便感覺自個兒的肚子“咕咕”作響。隻這香味兒,便讓人感到非常饑餓。
隻冇想到,不但自個兒起得早,姚琇瑩和姚世寧兩人在她起家後,也披了衣裳出了屋子。
待到了城門下東街時,城門還未及翻開。
鍋裡倒進了葷油,爆出了濃香的味道,姚惠然將各種食材倒入鍋裡添了水,便開端小火的熬燉。城門辰初開啟,待到人們大範圍的收支城便要辰正,這麼算著另有兩個時候,時候非常敷裕。這鍋子鹵子便要小火燉上一個時候。
寅正一到,她便起了身,籌辦燒火熬鹵子。
姚記食攤兒姚惠然籌算在玄月初二那日開張。
隻要等候三天,這桂花糖醬便醃好了。
且因著這幾日發賣那燒水管子,他自個兒在東街集市上擺著的小攤子倒也垂垂開端有了熟客,這纔是最首要的,畢鎮今後還是要靠自個兒餬口,還是要依托他爹留給他的那座小窯爐。
幾人正說了話兒,那邊姚琇瑩也將早餐熱好,一大桌子人吃了早餐,便將那三個大瓷缸並一筐碗筷及一些瑣細兒搬上了獨輪車。
遴選淨了內裡的樹葉雜質,又將那乾癟殘破的花瓣細心遴選出去,再用淨水漂洗一遍,將桂花上的浮土洗去。
家裡便有一個老桂樹,如果不消豈不成惜。
這鹹豆腐腦兒的食材比較費事,姚惠然花了兩日工夫把統統辦好,便開端折騰這甜豆花兒的糖漿。
因著每日裡都要上新奇食材,姚惠然跟那些個攤主們不由定好的代價,還商定了每日送貨的時候。這個期間倒也有送貨的停業,這讓姚惠然還是非常對勁的,總不能每日裡都把時候破鈔在這裡,還得費事人家徐福。
姚惠然本來就是個喜好倒騰美食的女孩兒,她雖年紀不大,也自誇為老饕,曾經跟著父親吃遍了好幾個都會的私房菜館,還頗學了些私家菜肴。而這桂花糖醬,便是跟著一個做杭州菜的徒弟學會的。也是這位徒弟奉告她,在桂花糖裡加鹽提味,加麥芽糖增加黏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