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仙姬右手被封死,連連後退。
他俄然伸手,竟像捉蚊子似的將這七八點寒星俱都捉在手裡。
嚴鐵歆恰是學武的曠代奇才,不但武功一學就會,一會就精,並且臨敵應變的機靈,更是超人數等。
心念方動,隻見嚴鐵歆右手將木片投出後,長鞭絞斷木片,圈子消逝,鞭勢天然要緩一緩。
隻因他手隻要一鬆,那比閃電還快的刀鋒,隻怕就要穿胸而過。
嚴鐵歆笑著道:“你莫忘了,現在是我在問你。睍蓴璩傷輅”
周到的刀勢開了一開。
黑衣少年霍然轉過身來,深沉鋒利的目光,緊盯著嚴鐵歆,厲聲道:“你安曉得我爹爹是誰?”
嚴鐵歆也歎了口氣,苦笑道:“看來我射中必定,是瞧不著這封手劄的了。”
嚴鐵歆手裡的銷愁戟,卻又回到了它們本該存在的處所。
但黑衣少年手腕一抖,又有無數個圈子捲起。
那聲音固是好聽得很,環境更是都雅已極。
嚴鐵歆笑道:“挨你一鞭子,也冇甚麼大不了,我又何必說出來,讓你難受。”
兩人一個在空中,一個在地上,相互對峙,這柄柳葉刀若非百鍊精鋼所鑄的神兵利器,隻怕早已打斷。
是以有些武功本比他高強的人,到了脫手時,反而被他擊敗,固然敗得莫名其妙,但越是莫名其妙,反而越是服服帖帖。
是以木片投入後,鞭圈必將非將之絞斷不成,木片被絞斷後,力量頓消,圈子也非消逝不成了。
隻聽“啪”的一聲,嚴鐵歆橫飛兩丈,落在地上,手掌中還是緊緊夾動手劄和刀尖。
但她的一張臉,倒是死灰色的,全冇有神采。
黑衣少年冷冷道:“我隻承諾讓你問我幾句話,並未說必然要答覆你。婀”
他若要閃避,也已是千萬來不及的,胸腹驀地向後一縮,身子竟如弩箭般發展了歸去。
黑衣少年厲聲喝道:“你為甚麼不說話,啞巴了麼?”
這事理說來雖是簡樸,但在臨敵比武,打得正火熾熱烈時,要想出這事理來,可絕非易事。
“你安曉得他白叟家已入關?”
長鞭一斷為二。
虞仙姬冷冷道:“若不是那捱了你一鞭子的人,你現在另有命在麼?”
長鞭既已化為圈子,本身瞧不見鞭頭,但這兩道光彩卻不偏不倚,剛巧在鞭梢上,長鞭力道頓消,立即軟了下去。
黑衣少年的鞭法當然可獨步武林,嚴鐵歆的破法更是妙絕天下。
虞仙姬俄然冷冷道:“你覺得他敗了麼?”
黑衣少年又急又怒,圈子忽左忽右,忽前忽後,更是竄改莫測,偶然他賭起氣來,那鞭圈已非套向嚴鐵歆。
黑衣少年這一手“風捲殘雲,雲開得月”縱橫大草原,從未遇著敵手,不想本日竟遇著如此獨特古怪的破法。
嚴鐵歆歎道:“我也曉得那人行動委實有如鬼怪普通,卻再也猜不出他是誰!”
嚴鐵歆頭一低,竟自刀光下竄出,左手一個肘拳擊向虞仙姬的脅下,右手還是去奪那手劄。
有很多武功,他明顯不能破的,但到了真的脫手時,他卻能在一頃刻間將破法想出來。
要知長鞭捲成圈子後,力量便已蓄勢待發,一觸及外力,那滿蓄的力道想不發作也不可的。
走出門時,頭一低,一滴眼淚,落在地上。
嚴鐵歆用心不去瞧他,笑道:“虞女人,方纔偷施暗害的人,你可瞧見是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