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看著程言又一次墮入昏睡,眸中疼惜之色愈發濃烈,幾近要化作本色流淌出來。他悄悄將程言放平,行動輕緩,唯恐一個不謹慎便驚擾了他。
程言微微點頭,靠在陸瑾懷裡,輕聲道:“嗯,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兩人就這般依偎著,彷彿這人間的騷動都與他們無關,隻要相互相守,便是最誇姣的事。
陸瑾又低下頭,看著程言,他深知,過往的分離讓他們錯失了太多相處的光陰,今後,定要把那些遺憾都一一彌補返來,讓程言的餬口裡,到處都填滿幸運與歡樂的陳跡。
那本來微微泛紅的臉頰,因著這睡去的模樣,添了幾分荏弱,叫人瞧著更加心疼。
而程言,在那暖和的度量裡,睡得愈發安穩了,嘴角彷彿還微微上揚,像是做了個甜甜的好夢,夢裡,或許也有陸瑾的身影吧,那是他們共劃一候的誇姣,在這漫漫夜色中,悄悄綻放。
夜,還是深沉,可這小小的屋內,卻因這份保護,滿盈著一股彆樣的暖和與安寧,那微小的似是在見證著這份無聲卻又深沉的愛意,陸瑾抱著程言,就那樣悄悄地坐著,彷彿時候都在現在靜止,他們的天下裡,隻剩下相互的心跳聲,和那一份無需言說的眷戀……
夜,好像一張無邊無邊的玄色大幕,沉甸甸地覆蓋著全部天下,那濃稠的暗中似要將統統都吞噬此中,愈發顯得深沉而沉寂。
陸瑾悄悄地坐在床邊,身姿挺直,卻難掩那眉眼間的怠倦之色。他的目光就如同被磁石吸引了普通,緊緊地鎖定在程言的身上,一刻都未曾移開。
下人應了聲,腳步聲便垂垂遠去了。陸瑾重新將視野落回程言身上,見他還是睡得安穩,這才鬆了口氣。他悄悄抬起手,用指腹和順地形貌著程言的眉眼,像是要把他的模樣通過指尖的觸感,更深地刻進心底普通。
他接遠程言的耳畔,聲音低低地、輕柔地說道:“彆怕,有我在呢,冇事的,統統都疇昔了……”
兩人老是聚少離多,每次相見都好似偷來的光陰,長久而又貴重。那些分離的日子裡,陸瑾無數次在夜裡展轉反側,腦海裡都是程言的模樣,擔憂他過得好不好,有冇有定時用飯,會不會受了委曲。
就在這時,本來溫馨甜睡的程言,在睡夢中那都雅的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彷彿墮入了甚麼可駭的夢魘當中,那模樣瞧著讓民氣疼不已。
陸瑾趕快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抬高聲音迴應道:“不必了,他剛睡下,莫要驚擾了他,我在這兒守著就好,勞煩回一聲,有需求我自會去說的。”
程言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聲音微小卻帶著剛強:“不消了,你現在陪著我就好。”陸瑾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一軟,又坐回床邊,悄悄握住程言的手,說道:“那你再躺會兒,我陪著你,如果還難受,可不準逞強,必然要叫大夫來。”
他時不時地抬起手,行動輕柔,緩緩地摸向程言的額頭,感受著那溫度,每一次觸碰,眉頭都會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心間的憂愁就像那水中的波紋,一圈一圈地泛動開來,愈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