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空缺已經有兩年了?”房遺愛慍怒點頭,指著茶盞道:“這尊茶盞是誰的?”
“我記得自疇前任縣令死於疏浚河道後,梅塢縣正堂已經空了大半年了……莫非是有人趁正堂空虛,越級在這公案上辦公行事?!”
“恰是門生。”梅竹生點頭道。
“是……是本縣刑名師爺的。”為首捕快被房遺愛目光直視,這纔不情不肯的喃喃道。
“再打升堂鼓?”九名皂隸異口同聲,臉上模糊閃現出了幾分慍怒,固然打升堂鼓並不費甚麼力量,但耐久貧乏官長束縛的他們,冷不丁的遭到房遺愛用心的刁難,倒是有些忿忿不平。
坐在堂上,眼望一眾皂隸、捕快,房遺愛心想,“想來這梅塢縣正堂好久未坐,倒是把你們給慣壞了!來日方長,這不過是開胃菜罷了,今後如果再敢呲毛紮刺兒,彆說本縣把長孫無忌對於我的花腔,用在你們身上!”
此言一出,梅竹生幾乎罵起人來,深通刑名之道的他之以是委身梅塢縣內衙擔負刑名師爺,恰是因為冇有功名在身,現在見房遺愛用心問起,老謀深算的他,那裡會看不出這是堂上這小娃娃的激將法。
“公案之上如何會擺放著茶盞?上麵冇有落灰,是這幾天新放上來的……”
坐回木椅上,眼望站立兩廂的皂隸、捕快,房遺愛隻覺一陣頭大,“這幫子差人有恃無恐,清楚就是冇把我放在眼裡,今後辦起事來怕是會陽奉陰違,倒不如找個由頭殺雞儆猴,完整嚇破他們的膽量纔好……那甚麼都頭和刑名師爺,就是你們兩個了!”
聽到扣問,捕快們想都冇想,異口同聲的說:“縣丞空缺已經有兩年了。”
“如何著?不打升堂鼓?那就挨板子吧!”房遺愛沉著臉道。
“我們衙門可有縣丞?”想到當代縣令不在縣丞可暫任一縣之長的端方,房遺愛耐著性子開口問道。
一番話擲地有聲,說得捕快們啞口無言,敲過升堂鼓返回公堂的皂隸,見縣太爺大聲責斥,心間的不滿頓時全消,一個個拄著水火棍站回原地,那裡還敢有半點怠慢。
伸手拍擊公案,房遺愛站起家來,大聲道:“本縣是朝廷命官,受命代天子統領萬民,梅塢縣是本縣的治所,內衙是本縣的內衙,就連阿誰甚麼師爺,都算是本縣的幕僚!”
為首捕快吞吞吐吐,扭捏了半晌,這纔開口道:“太爺,師爺正在措置公事,現在去打攪怕是不好吧?”
此番房遺愛從受任梅塢縣令,再到奉旨離京,不太短短二十餘天的工夫,固然長安城人儘皆知,但這遠在千裡以外的梅塢縣倒是還冇獲得動靜,而新官上任的房縣令,正籌算操縱這資訊斷片的空檔,來一個“火燒烏巢……”出其不料,抓緊時候先將縣衙清算一番,不然等河南道上高低下全都曉得了此中秘聞,做起事來怕是又要到處掣肘,難以儘力發揮了。
“門生梅塢縣刑名師爺,梅竹生,拜見新任縣令。”
合法房遺愛對勁洋洋,自發上馬威已經打響的同時,眼角餘光掃向公案之上,一盞殘茶頓時被新官上任的房縣令看在了眼裡。
“老雜毛,倒也認的乾脆!”房遺愛暗啐一聲,梅竹生神采傲然驕易,早已將讓貳心生不滿,現在之以是耐著性子不發作,美滿是為了找出刑名師爺的忽略,好一棒子將其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