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實在也怪不得外公,這些年,是青黛癡頑了……”商青黛將盆放在桌上,擰了擰當中的帕子,又回到了姥姥身邊,謹慎地熱敷著姥姥的掌心掌背,“現在我隻但願姥姥能快些醒過來,我們一家人誰都好好的。”
“來者何人?!”當商青黛與杜若來光臨淮城門口,封城的將軍當即上前喝問了一聲,“臨淮城中疫症正猛,二位女人如果探親,可過些日子再來。”
自從朝廷下了殺令後,那些抱病無救之人,皆被拉走斬殺焚儘,很多人家已掛上了白燈籠,貼上了喪符,夜裡偶有哭喪聲傳來,讓人的心莫名地幽幽生寒。
就在商青黛用心給姥姥落針之時,實在許大夫與老管家已經站在門口好久。
“許家的小蜜斯,那不就是靈樞院的大蜜斯了!”將軍又驚又喜,夜色正深,此時的商青黛麵上又罩著麵紗,即便如此看不清臉上麵龐,就單看那雙若水眸子,將軍也感覺此女甚是都雅,不覺心魂都丟了幾錢。
商青黛被看得有些不舒暢,冷聲道:“將軍既然已經曉得,那是放我們入城呢,還是不放我們入城?”
“嗯。”商青黛應了一聲,心頭卻暖得短長,今後有阿若陪她行醫濟世的每一天,該是這人間最誇姣的光陰。
“阿若,我們進城了。”商青黛給杜若遞了一個眼色,杜若點點頭,便跟著夫子走入了臨淮城。
商青黛回握住杜若的手,點頭沉聲道,“阿若,你本日說的那些話,或許是對的。”
“是,老爺。”管家退了下去。
商青黛冇想到杜若對這些方劑已經如此熟諳,她微微點頭,心頭卻欣喜得很,她昏倒的這些日子,不曉得這丫頭到底勤奮到了甚麼境地?
走在臨淮城中,商青黛與杜若隻感覺恍若踏入了一座死城,大家絕望,大家驚駭,大家無助。
將軍驚覺商青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不笨,曉得本身話似是多了些,當即收了聲,向身後小兵揮手道,“開城門!讓商蜜斯入城!”
“這……”兩名丫環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杜若。
杜若沉聲道:“若我所說有虛,管家又怎會放我們出去呢?”
“確切,不算遲。”商青黛忽地笑了,“如有外公幫我,或許我能與齊湘娘鬥上一鬥。”
“我已經很多年冇有瞧見如許的青黛了。”許大夫紅著眼眶說瞭如許一句,青黛與若梅長得有幾分類似,如許的一幕,是那樣的恍若隔世,此中滋味,隻要許大夫明白。
杜若悄悄一笑,“夫子能想通就不算遲。”
“夫子想做甚麼?”杜若臉上笑容一僵。
“夫子。”杜若悄悄一喚,握住她的手,對她微微一笑。
既有暖和,又模糊作痛。
“咚!咚咚!”
商青黛冇有答覆她們的話,徑直往姥姥的房間走了出來。
“放!放!就憑許大夫在臨淮□□望,我怎敢不放呢?何況我們臨淮城的留守方大人可還是許大夫的至好呢!”
許大夫有些驚詫,“青黛,你……”
做為大燕南京,臨淮夙來繁華,隻是,此次疫症實在是來得又急又猛,此時的大街一片冷落,除了巡查值守的將士外,看不見一個百姓。
大門俄然打了開來,披著袍子的老管家一瞧竟是商青黛,當下驚呼道:“小蜜斯?!你怎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