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蘇轉頭笑著看向了莫氏，“師嬸，這些年我可饞你熬的藥粥了，這冰天雪地的，能不能……”

馬車在懸壺堂前停了下來，紛繁有穿戴水藍色棉衣的靈樞院門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脫手在懸壺堂前搭起帳篷來。

“這個時候還想甚麼病人？”

杜若驚得眨了眨眼，心底卻莫名地感覺有些欣喜，驀地明白了商青黛那一句“來日方長”到底是甚麼意義？

陳水蘇擺擺手，當真隧道：“不了，我本日另有要事要做，你們瞧，我的同窗都在乾活，我怎可慢於人後了？”

陳水蘇不悅地皺了皺眉，“不好玩，你還是一樣的悶！”說完，她牽起了杜若的手，沉聲道，“今後跟你同窗啊，也不曉得會不會被你給悶死了？”

“同窗？”杜若一驚。

“感謝你。”杜若抱著藥箱走下了馬車，回身對著商青黛恭敬地一拜，忽地想起家上還穿戴她的白裘，正欲解開還她，卻瞧見車簾已被商青黛放了下來。

陳水蘇斜眼瞥了她一眼，笑嘻嘻地用心指了指身上的徽號，“呆小若，但是有些戀慕我？”

“那燈號……彷彿是……靈樞院！”

“嚇你的，看你神采都變了，嗬嗬，還是跟當年一樣！”

杜若轉頭定定看著父親殷切的目光，腦海中又閃現起商青黛的眉眼來，心道：“她……或許也會絕望吧……”

“籲——”

杜如風聽到了這個名字，想起了這小我，再打量了她一眼，瞥見了那身衣裳上的靈樞院徽號，不由得讚聲道：“不止人美了，也長進了，能入靈樞院學醫，看來師兄對你的教誨也很多了。”

“小若，可還記得我？”

“商院主真是醫者仁心吶！”

杜如風與莫氏相看了一眼，“小水蘇，這是甚麼意義？”

“再備點謝禮，娘給你籌辦。”莫氏想了想，靈樞院是天下名醫神馳的最高殿堂，豈能一句感謝就完了？

“好，小水蘇，就辛苦你了。”杜如風點頭一笑。

“你瞧，師叔跟師嬸都認出我啦，就你這個呆小若，就是認不出我來！你記藥材的那些本領呢？”陳水蘇不悅地朝著杜若吐了一個舌頭，卻笑吟吟地對著杜如風與莫氏恭敬地一拜，“見過師叔師嬸！”

杜若看著父母眼眸中明滅的滿滿希冀，豈能說一個不字？因而她慎重地點頭，“孩兒，極力一試。”

陳水蘇白了杜若一眼，“甚麼叫做一試？應當是必然考入靈樞院！”

杜如風看著病人們歡樂的模樣，悄悄揉了揉勞累了一天的腰桿，卻發明老婆莫氏已經先他一步，幫他捶了捶腰桿。

杜若恍過了神來，看著那騎黑馬垂垂馳近——頓時一樣穿戴水藍色棉衣的靈樞院門生勒停了馬兒，跳了下來，對著杜若咧嘴一笑，笑容竟是那般熟諳。

莫氏會心笑道：“能早些歇息，天然是功德。”

風雪垂垂小了下來，堂外的馬蹄聲忽地清楚了起來。

杜若被說中了苦衷，不發一言地看著陳水蘇。

莫氏也衝動地點點頭，“不錯，若兒你能夠放心，有娘幫襯著，你爹爹他能扛住的。”

陳水蘇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青色小箋，遞到了杜若掌心，笑道：“每年我們靈樞院隻招十人，本年本來已經招夠了，但是本日商夫子一回到靈樞院，便跟院主多要了一個名額，這不，商夫子便命我把這個送來了，三今後，我在靈樞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