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曉得他並非常人,閔太子目光暗閃。“那孤就留在此處坐等先生返來。”
“殿下無需多心。”崔玨拍了拍閔太子的肩膀,安撫他道:“小生行事一貫磊落,本日之事,怕也隻是一個曲解。待報於陛下曉得,小生也就返來了。”
“殿下請隨便。”崔玨對他點了點頭。
正守在門前的寧書瞥見崔玨大呼,“先生,您返來了。”
“季文君!”崔玨揉了揉額角,低聲道:“歸去吧。”
“是樓無傷。”崔玨閉著眼睛,“現在樓無傷已死,小生曾與娘娘做過的各種商定,天然也就不複存在了。”
“那你又為何返來?”樓皇後抓著崔玨身後的雕欄,“當年你是承諾過我的,你說你有生之年,再也不會踏進都城一步!”
“嗯?”
“你讓我去皇宮?”季文君用隻剩枯骨的手指捏著崔玨的咽喉,“你覺得我會承諾去給他做妾?”
“那信……”
崔玨心中鈍痛,“本來是能夠的。”
若樓無傷不是一心求死,他的確能夠保他活過三十歲。
樓皇後扶著雕欄大哭,未幾時,才經曆了喪子之痛中的她便受不住昏迷了。見她倒在地上,一向守在暗處的那人也衝了出來。看著這其中年人,崔玨俄然想起了樓無傷。
崔玨揮開了麵前的枯骨,道:“季文君,小生將你從那具墳塋裡拖出來,可不是讓你來給小生找費事的。”
“並無。”寧書替崔玨褪著被寒露打濕的外袍,小聲說道:“先生,夕女人本日倒是來信了。”
“不見。”
“你讓我回那裡去?”蘇府冇了,狄影也死了,這諾大的天下,那裡另有她的安身之處?
男人打量了他一眼,隨後便給身後的衙役擺了手。“抓起來!”
“皇後孃娘。”崔玨一語道破了高朋的身份,“小生早就與你說過,小生向來不會欺詐任何人。”
“不必說了。”中年人打斷了崔玨,無法道:“那孩子埋在那裡,隻你一人曉得就好。當初是我們丟棄了他,現在也是冇有臉麵再去看他……”
“是孤要逮捕。”閔太子回身看了男人一眼,不悅道:“羅素,你身為大理寺寺卿,該曉得無端抓人是甚麼罪名!”
“我倒是甘願你冇有把我拖出來。”季文君嘲笑。
聽到崔玨說樓無傷已死,樓皇前麵前一黑。
“她說想見先生一麵。”
“嗯。”崔玨點了點頭,“就在京……”
“那你感覺他會為我拋妻棄子?”
“那你就奉告孤,先生他是犯了甚麼罪。”
“羅大人。”隔著鐵窗,崔玨輕笑道:“尊夫人的繡工,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好。”雲深不送,崔玨天然是求之不得。他一人出了天牢,在街上繞了兩圈後,他才驀地閃進了一條深巷。
中年人還在說著,內裡又來了一人。待那人找到了崔玨的牢房,中年人也已經帶著樓皇後跳出了天牢。
“去皇宮。”崔玨還是對峙讓她去見裘元安,“你去見他一麵,也就甚麼都曉得了。”
“返來了。”崔玨輕笑著揉了揉寧書的腦袋,“徹夜在章樂宮可有甚麼收成?”
“這如何能夠?”她順著雕欄蹲坐在地上,“崔玨,你說過的,你說他能夠活過三十歲的!”
閔太子還沉著臉,崔玨倒是輕笑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小生與大人走一趟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