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睬會,持續指給他看:看,這馬兒,彷彿正仰首狂嘶呢,這,這,像不像馬的尾巴?另有這個,多像一隻抱著竹子正吃的熊貓……
我在洞中各式煎熬,痛苦不堪,就在我幾近絕望,的確要發瘋的時候,我俄然聽到轟的一聲,一塊巨石被從內裡推倒,內裡微小的光並不能透出去,但我卻瞥見何方那沉寂的臉,這張臉是如此帥氣,如此誘人,就像被困在五指山下五百年的孫悟空俄然看到了唐僧,就像唐僧經曆九九八十一難後站在瞭如來佛麵前,他就是我的愛,我的心肝,我的救星,我的佛。
何方撇了撇嘴,說,那裡有人有馬?我如何冇看到?
久旱以後的雨才貴重,饑餓過後的食品才美,乾渴時候的水纔是甘霖,孤傲時的酒才沉浸,孤單時的伴隨才暖和,落空以後再獲得才曉得珍惜。假定我曾經對你並不是特彆在乎,如果那曾經隻是我一場逢場作戲的愛情,而此時現在,當我覺得我再也見不到你以後,當我覺得我能夠已經落空你時,我才曉得我有多麼的愛你,我寧肯死去的是我,我也不肯意你受一丁點的痛苦,或許我曾經不曉得本身的心,但我現在曉得,我是愛你的,並且比愛我本身還更深更切。
何方點頭讚歎,我心中欣喜,正要說話,卻聽他說,我還是冇看出來。不就是幾塊石頭嗎?冇甚麼特彆的!
小時候,我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樣,沉迷於瓊瑤,亦舒,岑凱倫,卻喜好金庸的武俠天下,另有三毛的撒哈拉,比起瓊瑤的哭哭啼啼,我更喜好金庸故事裡的愛情,江湖後代,愛就愛得熱烈,恨也恨得纏綿,大漠草原中連騎奔騰,刀光劍影裡存亡相依,以是何方自比楊過,而把我比之冰清玉潔美若天仙的小龍女,我的心中是多麼狂喜,就彷彿小龍女教楊過練功時撒出去的麻雀,在我的心頭亂飛亂闖,隻要當他擁抱我,親吻我時,這些麻雀纔像楊過使出“天羅地網式”後,一一被抓住,被收伏。偶然情到深處,我會傻傻的說,方方,要不我們私奔吧。看著他驚詫的神采,我會噗嗤一笑,但我的表情實在是痛的,彷彿被蜜蜂蜇了一口似的,模糊的痛,尖尖的痛,我說,傻蛋,逗你玩呢。私奔是瓊瑤小說裡才愛呈現的詞語,金庸是不屑用的,我想說的是,我們能夠去浪跡天涯,固然冇有馬騎,可我們有車,不像騎馬那樣浪漫,卻比騎馬更輕鬆。我想像我們到處觀光,那裡有美景就停下來,去撫玩,去留影,餓了就到飯店用飯,付帳時用現金,或者刷卡,不像武俠電視裡的豪傑俠女們拿出一錠黃金白銀擲在桌子上那樣蕭灑,卻更輕鬆便利,夜裡,住賓館,借宿農家,乃至荒山露宿,相擁著看明月升起在蒼鬆以後,看星星撒落在湛藍的雲海裡。可他對老婆怕得短長,底子不敢跟我出去,彷彿跟我去旅遊一次,就會被我扣押,被我拘禁,一去不複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