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前世今生_第5章 探險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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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過貝多芬嗎?你讀過莎士比亞嗎?你熟諳米開暢琪羅嗎?得了吧,跟我談藝術的層次,真不知丟人。我彷彿聞聲他說,就彷彿他曉得我內心的設法似的。不過我確切臉紅了,因為我實在從冇有聽過貝多芬,也冇有讀過一本莎士比亞的劇作,何方呢?我曉得他讀的書極多,也喜好聽古典音樂。我方纔在心中的氣憤隻是一種比方好嗎?彆說你纔有文明,才懂藝術,可你連這麼美好的石雕都看不出來,你另有甚麼資格談文明素養,誇藝術細胞呢?好吧,起碼在觀賞力方麵,在目光方麵,你比我差的不是一個兩個層次,這之間的差異隻怕比你在打麻將的程度上跟我的差異還要遠。

那孩子成了野孩子你也不在乎?

如何,你不肯意嗎?我問。心中俄然感受失落。本來隻是一個打趣,卻彷彿要當真似的。為甚麼不呢?在內裡的天下固然多姿多彩,可其間的安好倒是平素所尋覓不到的。何況我們在內裡,隻能偷偷摸摸的好。如果我們到這裡,隻要我們兩小我,就像當代的隱士一樣,多美?

我大為憤怒,一巴掌翻開了他的手,心想,對一頭牛去操琴,對一個蠢夫去談貝多芬的美好,莎士比亞的巨大,我真是好笑透頂。我非常的絕望,乃至思疑起我的愛情來,他真的值得我的愛嗎?他跟我在文明藝術的見地,是一個層次嗎?

洞口長滿了波折,中間裝點著小小的黃色花朵,洞口幾近被封住了,隻要一條清澈的小溪水從內裡緩緩流出來,彷彿一個唱著歡歌的小女人,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我說,這裡不會是陶淵明去過的桃花源吧?你看這裡有桃花,有溪水,內裡會不會住著人呢?

你冇看到?我駭怪非常,就彷彿他俄然說看不見我似的。我跑進洞中,撫摩著那些形狀萬千的石鐘乳,一一指給他看,並奉告他像甚麼,看,這鼻子,這眼睛,這嘴巴撅起,像不像是一個女孩子在活力呢?

野人就野人。

我還好,我當然還好。隻要你來了,隻要你冇有丟下我,隻要你愛我,隻要你的心掛念著我,我如何會不好呢?我還好,我真的很好,我向來冇有像現在如許好過,向來冇有像現在這模樣幸運。

這聲音是如此美好,彷彿地動以後被埋在地底下的人俄然聽到救濟人的到來,彷彿在戈壁中跋涉幾天幾夜後俄然聽到泉水叮咚流淌,彷彿大旱三年後的夜裡俄然聽到下雨的嘩嘩響,彷彿跳下絕情穀底的楊過,看到小龍女曾經居住的小屋,忍不住埋頭抽泣時俄然聽到那熟諳的聲音叫他“過兒”。

阿婉,你還好吧?

但是我又不甘心,絕望以後又禁不住湧出恨意。曾經你也花言巧語過,固然曉得信賴男人的蜜語甘言還不如信賴鐵樹會著花更實際,但就像沉浸於煙花的斑斕,明曉得虛幻,明曉得長久,還是忍不住為那轉眼即逝的光輝沉迷,就像為一本書一場電影而打動得聲淚俱下,不是不曉得那是假的,是編出來的,是演員扮演的,隻因為畫麵太美,感情太真,以是情願為之笑為之哭。在我們的內心深處,總以為本身碰到的是例外,本身的男人是有擔負的,對你是至心的,是不會扯謊的。不到非常之境,焉能知人之心?可知民氣不是讓人醍醐灌頂的豁然,而是令人痛徹心扉的懊悔。彆的事情看清本熟悉諳弊端,便能夠亡羊補牢,轉頭再來,即使是朋友的叛變,傷過痛過以後還能夠斷交,時候會撫平你的傷痛,唯有愛情,傷痕的血是止不住的,就像有一根針留在了心頭深處,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刺紮,每一次心跳都是一次煎熬,再高超的大夫也冇法拔出來,因為拔出來後你或許就會死去,連時候這位非常高超的神醫也束手無策。而你,乃至會漸漸的適應它,愛上它,你驚駭愛的傷痛會漸漸好起來,因為它是你曾經具有愛情的證明,如果連傷痛都不再了,此次愛情還給你留下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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