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齋位於正中偏東的方向，不但占地廣，風景也獨好…隻是現在夜色已深，倒也瞧不見甚麼。

杜若本來覺得她睡著了，便又放輕了些行動，隻是她這行動方纔放輕了些…

她這話說完是稍稍停了一瞬才又跟著淡淡一句：“何況林氏的性子還算不錯，這麼多年她把府中高低打理得井井有條，免了你父王的後顧之憂…單這一點，我卻該謝她。”

…

霍令儀聞言卻未說話，她隻是看著那琉璃燈罩中跳動不止的燭火。待過了好久，她才漸漸開口說了一句：“有些帳是要漸漸算起來了。”

“林側妃掌著中饋這麼多年，夙來又是會做人的…”杜若一麵替人按著身子，口中是又持續說道：“這些冇個眼色的婆子說句渾話，您莫記在心上，冇得氣壞了身子。”

霍令儀聽聞這話，麵色也未有甚麼竄改。

屋子裡紅玉等人早就候著了，見她返來便齊齊打了個禮。

世人皆說嫁女高嫁…

調子安穩，彷彿隻是一句平常話語…可隻要霍令儀才曉得，她說這話的時候用瞭如何的力道。

冇想到光陰翩躚一轉，那人竟然會做出如許的事來。

杜若想到這便又重新替人擦拭起來，口中是悄悄應了一聲。

霍令儀眼瞧著屋子裡這一如舊時影象中的安插，另有跪在跟前的這些人，心下也不是冇有感到的。這此中有很多人她已好久未曾瞧見了，乍然見到，即便這顆已經冰冷了好久的心此時也免不得泛了些許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