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看著霍令儀也是一怔,不過也隻是這一瞬的工夫,她便笑著迎了過來。一麵是與霍令儀打了個禮,一麵是柔聲說道:“老夫人剛醒來,原想著讓奴去您那處說一聲,讓您今兒個好生安息,不必過來存候了。”
林老夫人剛洗漱完,這會正坐在椅子上,由人布著早膳…眼瞧著霍令儀出去,她便笑著抬了頭,一麵是朝她招了手,一麵是笑說說道:“先前聽到聲響還覺得是我聽錯了,今兒個如何這麼早就過來了?”
林老夫人聞言卻悄悄皺了皺眉:“我們府中下人這麼多,你不免有重視不到的時候,此事與你也冇甚麼乾係…”她這話說完是接過霍令儀遞來的果肉,等這股子涼意入了口,才伸展了眉心持續說道:“不過晏晏說得對,現在安北去了,我們府裡可就這麼個寶貝疙瘩,你平素還是得細心些。”
她簡樸拾掇了一番便往崑崙齋走去。
她低著頭,緊抿著唇倒是又過了好久才說了話:“大姐經驗得是。”
霍令德眼看著坐在劈麵的霍令儀,自打父王身後,霍令儀也就鮮少穿紅,今兒個她不過穿戴一身簡樸的素色豎領長袍,身上也未做甚麼打扮…可即便是如許,卻還是未能掩去她半點容色,反倒是另添了一份新奇。
霍令德聞言麵色一紅,倒是氣得。
霍令儀見此也就未再說甚麼,她剛要邁步往外走去,玉竹便已穿過槅扇走了出去,她是先朝兩人打了一禮,跟著是又與霍令儀笑著開口說道:“郡主,柳世子來了,這會正在花廳候著您呢。”
霍令儀接過玉竹遞來的帕子,替林老夫人擦拭了回擊,而後是扶著人往正堂走去。正堂裡除了還在病中的霍令君,人都已來全,聽著腳步聲音便都站起了身朝林老夫人的方向打了個禮。
林老夫人聞言是笑著伸手點了點霍令儀的額頭:“你這丫頭,府裡特地給你備了小廚房,由著你想吃甚麼便吃甚麼,偏還來念我這處的東西,真是個小貪婪鬼…”她話是如許說,卻還是讓人去備了一份碗筷。
“無事…”
不過也就這會工夫,她便已回過神來,她悄悄應了一聲“是”,口中是跟著一句“媳婦記下了”。
霍令儀究竟有甚麼好!
等一乾人等都坐了下,林氏便抬了頭,她麵上仍舊帶著平日暖和的笑,方想開口卻瞧見坐在林老夫人身邊的霍令儀。她臉上的笑頓時一僵,倒是過了好一會工夫才又笑著說道:“大姐兒今兒個倒是來得早。”
霍令德想到這握著羊毫的手便又收緊了幾分,墨水順著筆尖落下,在那紙上泛開一個圈,先前寫得倒是儘數報廢了。
等林氏重新歸了座,眼卻不動聲色得朝霍令儀那處看去,待見她仍低垂著頭剔著果肉,林氏這一雙柳葉眉便又悄悄蜷了幾分。昨兒個霍令儀那副模樣可不像小事化了的模樣,如何目前她如許措置倒是半句未說?
林老夫人接過玉竹奉來的茶水,待用下一辯才說了話:“都坐下吧…”
昨兒個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好久,卻還是冇想好究竟該以甚麼樣的表情來麵對祖母。宿世她自出嫁以後便再未登過門,暗裡裡倒是聽過幾樁事,曉得祖母厥後過得大略也算不上好…可當時她滿心滿眼都是對祖母的恨,天然也懶得去理睬她。
霍令儀到的時候,日頭才方纔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