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悄聲道:“還未醒,但是前些日子大奶奶叮囑媽媽的事兒辦好當了?”
齊媽媽道:“大奶奶放心,是個渾厚誠懇的,生的也不錯,不會虐待春蟬的。”
齊媽媽坐在黃花梨透雕鸞紋繡墩上回話,“回大奶奶的話,您之前讓老奴給春蟬留意戶人家,老奴托人問過,找到一戶,是都城郊野縣城裡頭的,那縣城因挨著都城,也頗敷裕。那戶人家姓譚,從外埠搬來都城的,家中兄弟二人和寡母,人丁簡樸,給春蟬相中的就是長兄譚興凡,他今兒剛好二十,家裡另有個小叔子才八,九歲,他也是個有本領的,開間米鋪,買賣不錯,因三年前他父親從山上跌落致死,守孝三年才擔擱的。”
這日薑嫿正躲在擺著冰盆的裡屋裡安息,她睡的昏昏沉沉,聞聲內裡響起齊媽媽低低的聲音,“大奶奶可還在睡在?”
這都七月,氣候炎熱,薑嫿跟薑嫤都不肯出門,留在家中做女紅說說話。
兩人待在書房膩歪到酉時,纔去正廳陪著薑清祿,袁越和薑嫤用晚餐。
齊媽媽回聲退下。
若被她反咬一口,當真是要脫層皮的,這個女人,應當儘早措置掉,此事不成,就用彆的戰略,是決計不能放過她的。
薑嫿感覺不錯,她自認待春蟬不薄,給她尋的人家也用心。
過了幾日,袁越買到外城一間二進的宅子,小橋流水,亭台閣樓,雕梁畫棟,一應俱全,風景也清幽,是個不錯的地兒,很快就把文書購置下來。
薑嫿指指繡墩,“坐吧,今兒我喊你過來是想與你說,你服侍我也有幾年,本年你也十八了吧,我想著給你尋了戶人家,身契還你,再給你購置些嫁奩,你嫁疇昔好好過日子吧。”
薑嫿絞著帕子,可她清楚的曉得,他不會有事,反而成為內閣首輔,成為太傅大人,權傾朝野,生下他的孩子天然也不會有事的。這話她不能說,也罷,順其天然吧,師父都說他能生,想必是要保養幾年,她就放寬解思。不過,她抓著燕屼的衣袖問,“夫君,那害的燕家滿門的是哪家的?”
春蟬很快過來,自打半月前被大奶奶問話後,她日日謹慎,不敢行錯事。本日俄然被叫過來,內心揣揣,進到裡屋不敢亂看,福身施禮,“給大奶奶存候。”
薑嫿握著繡繃子,兀自入迷。
薑嫿內心存著事兒,默不出聲,她不知如何又想起孩子的事情來,到底是有些可惜的,如若不是她不能生,春蟬何故敢有如許的心機,她忍不住悶聲道:“夫君當真不介懷我生不出孩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啦
薑嫤低聲道:“大姐姐,隻要把春蟬配出去就成嗎?如許做不到殺雞儆猴,若內宅的小丫環們有樣學樣可如何辦?”她現在和袁越如膠似漆,琴瑟和鳴,自也不喜鶯鶯燕燕的繞著相公轉。
燕屼發笑,如何又提及這個來了,他握住她的手道:“燕家的事情我都坦白奉告你,你該曉得此時不是要孩子的好機會,現在我心中隻能裝得下你和家仇,今後亦不知家仇可否得報,我怕連你都保不全麵,又如何敢要孩子?今後我若出事,與你和離還能護你一命,可如有了孩子,哪怕他跟著你姓,這都是欺君之罪,要滿門抄斬,孩子都不能倖免,嫿嫿,現在冇有孩子是功德,待今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