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失敗以後_這又是哪一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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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敬蒼側身,不肯受他這一禮,一州州牧的大禮,豈是這麼好受的。

淡泊!安好!泰山崩於前而穩定色!

封書海驚奇地“啊”了一聲,這一次成首之行,真恰是峯迴路轉,叫他數度吃驚。

隻要成為三江世家的狗,搖搖尾巴,些許課糧,三江世家漏漏指縫還不是立時能得處理,封書海的身家官位自可保全,乃至還能混個考成劣等升官而去,可百姓呢?

封書海環顧這陋室,隻見滿架的圖冊、地理誌、經史,翻閱到捲曲的陳跡、分門彆類打好的標記是做不得假的,或許這最後一搏的希冀能更多一點點。

如答應駭的怪物,要怎生對於?如許險惡的地步要怎生破局?

封書海冷硬隧道:“在征糧之事上,便是我強令他們不得征麥穀而改征粟黍,怕是這三江著姓也會出新的花腔來壓榨百姓。故而,上旬我已強令各郡停息征糧一事……隻是,朝廷與北狄交兵,最遲月末,必是要來押送稅糧,一旦發明益州冇有準期征糧……屆時,怕就是我一家長幼人頭落地之時。”

那粟、黍客歲乃是荒年,天然代價高到駭人,直逼七百錢一石,而到本年乃是豐年,粟黍竟降至兩百錢一石,這數字的確過分怪誕不過!

說到厥後,封書海已是麵色慘淡。

這又是哪一齣

可貳心中卻出現一個更大的迷惑,如許較著的事情,百姓不知嗎?為何吳七那舅母未曾詳細提及?

吳敬蒼頓時瞭然,以是,百姓是將這筆賬全數算到了封書海頭上!

“去歲我初至任上,碰到天降大旱,百姓食不充腸,更無餘糧留種,思及來年,我與三江世家商討,他們便假作互助,道是可將倉中黍粟作懸錢貸與百姓,以倍利為約,雖是高,但我思及地中產出,若百姓能有種下地,倍方便倍利,百姓另有充裕,我當即便作主承諾了下來。誰知!他們這倍利之約竟以錢計!本年百姓還懸錢之時,他們不肯要粟黍,隻要倍錢!”

吳敬蒼冷靜道:“……而後便有征糧隻收麥、穀之事。”

在封書海這番話前,吳敬蒼對三江世家的認知,也就是感覺對方根深葉蕃權勢龐大,必須好好交友,可在封書海此話以後,三江世家已經不再隻是一個簡樸的龐然大物,而是緊緊占有在益州大地上、張牙舞爪的一隻可怖凶獸,對方上有朝廷官員、無數門吏,可把持益州政局,下有無數地步、佃客無數,數不儘的財產可使鬼推磨。

隨即,吳敬蒼後背亦起了一層密密盜汗,好險好險,他差點便冤枉了封書海,如果先前冇有嶽娘子禁止,他一封手劄到魏京禦史,能不能弄倒封書海不好說,但這類做法,難道正中三江世家下懷?

吳敬蒼喘口氣兒道:“來、來、來,扶我一把。”

三江世家運營益州已逾百載,凡是讀書識字者皆出自三江書院,益州郡縣之下的官吏極少是純然豪門出身,總或多或少與三江世家有乾係,這征糧之事上,搞些手腳再普通不過,黑鍋,倒是緊緊扣在了封書海背上,摘都摘不掉。

封書海潸然淚下:“事到現在,已經有很多百姓被這些喪門破家的皂吏弄到不得不賣地換糧,以麥穀交稅,失了地,他們便隻能完整投奔三江世家,佃這些世家的地步為生,子子孫孫都再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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