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海中怎會有鱷魚?”李行屍驚呼道,說話間伸槳一挑,用巧勁將鱷魚重新頂上撥飛,又落回了水中。好大一條鱷魚,重新至尾,長達一丈不足!
洞外竟然是一片一望無邊的陸地,廣漠之極,輕風鼓浪,不住拍擊著海岸的礁石,白沫四濺。通道那邊的地底因不見陽光,陰沉酷寒,這裡海邊卻暖和潮濕,一如南邊隆冬的夜晚。空中雲霧迷濛,不見頂部,卻不住閃電,冇一刻停歇,加上身後山壁上一層磷光,四下裡竟然看得清清楚楚。遠方海麵霧氣升騰,如夢入幻。
“這玩意兒真的能吃?”李行屍看得內心發怵,問道。五尺海鱷魚雖相對小了些,卻也有上百斤重,好大一條。雖在深山中多年,秦嶺山溪裡畢竟冇有鱷魚,李行屍從何嘗過那玩意兒。
“不欲轟動地主?你說這話,怕是晚了一步!”毛天真淡淡說道,緩緩站起,凝神防備。以他的野獸感到,已發覺海中很多帶有殺氣的活物正在靠近。這殺氣之盛,猶在群狼之上,明顯來者凶悍之極。
盪舟這本領,既講究力量,又講究巧力,力使得對了,劃子輕巧之極,但若不懂訣竅,那是空使力量,船隻會滴溜溜打轉,若毛天真亂花一身神力,槳還易折斷。鐘劍聖言傳身教,經心講授,毛天真本是絕頂聰明之人,李行屍的“有影無蹤”輕功絕技,他一看便會,盪舟這等小道,如何可貴倒他?不需半個時候,便已似模似樣,單槳、雙槳均會利用,正劃、反劃與轉向都輕而易舉。
“不錯,公然是美食,隻是你莫非想學我普通,生吞活咽?”毛天真擺佈望瞭望,很多海鱷彷彿都在蠢蠢欲動。
練武之人食量本大,毛天真染上野獸邪毒後,胃口更是大得驚人,李行屍帶的烤肉餅有限,又已吃過一頓,這時將其吃完,仍覺饑餓。但野獸雖能食,也能捱餓,毛天真全不在乎,胡亂吃了幾口,便倒頭睡去。地底寸草不生,更彆說有大樹,他也冇法研討新的“獸王神功”。
“快快左轉!”鐘劍聖凝集目力,看出了巨鱷在海水中的影子,俄然大聲喝道。
“神仙竟不在天外,而在地底?這裡是天國吧?”李行屍較毛天真更加駭異,滿身顫抖,三魂七魄都幾近出了竅,既是詫異,又是驚駭。這世上,另有這等奇景!
“這你便要學一學毛天真那小子,他冇有甚麼不敢吃的!那小子,茹毛飲血,如同野獸,你要看了,更嚇個一大跳。該死,那傢夥如何來了?當然是怕甚麼來甚麼!你們快劃!快劃!”鐘劍聖本欲好好批評一番鱷魚肉的滋味,俄然瞥見了甚麼,神采大變,連聲催促。
“潮流已減退,睡上幾個時候吧,火把也快燒完了。明天年爺爺對你們不住,餓著肚子,等潮流退去,爺爺請你們嚐嚐神仙洞府的海鮮!你們這輩子見地過這等海味與烹調之法,爺爺砍下腦袋來給你們當便壺!”鐘劍聖說著,將船拖登陸,彷彿恐怕有人偷船。毛天真不知為何,但這百歲白叟行事總有起因,也不必多問。
“管它甚麼靈物不靈物,敢攔著我救兒子,見一個殺一個!”毛天真淡淡說著,又上了船。
“前後擔擱了三十年冇如何練功,不然若能順手發揮劍芒,便算那鱷魚王來,又有何懼?”鐘劍聖一邊說,一邊凝神留意四周浮起的鱷魚,選中一條五尺長的,順手一劍,接著撿起腳下的魚網,撒將出去,將那小鱷魚屍身一網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