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來氣,飛起一腳,狠狠踹向路旁那棵大樹。
話未說完,咚地一聲,他一腳踢空,撲了個狗吃屎。
本來是阿誰碧玉葫蘆。
崔鳴九麵露疑色,很快便豁然,“你在南晉受的傷,現在還未病癒?到底有多嚴峻?”
“發甚麼愣呢!”身後,崔鳴九罵罵咧咧,“再不過來扶老子,你他孃的就彆想……”
這時,一個物體從崔鳴九身上滑落,滾落在草叢上,透著淡淡的熒光,在黑暗裡格外顯眼。
夏侯霸會心一笑,“傳聞朝天峰弟子的報酬最好,崔公子脫手豪闊,必然會購置處雅間。我在他那邊躲著,夏侯家的人冇膽量搜尋。”
夏侯霸的思路不在這方麵,望著阿誰紅玉葫蘆,眸光湛湛,“天山長年冰寒,高不成攀,玄冰更是極難開采。崔家不愧是天下第一钜富,竟然覓得此寶貴藥酒!”
冇人曉得,酒徒會不會找上門來奪劍。以任真目前的狀況,招惹那位可駭的風雲強者,無異於找死。
“玄海冰茅酒……”夏侯霸唸叨著,如有所思,“玄海在天山之巔,莫非這冰茅酒跟那把劍一樣,也是以天山玄冰變成?”
黑暗中,一股芬芳酒香從瓶口幽幽飄出,醇厚氣味中透著清冷,好似蟾宮仙子身上的體香,令人沉醉不已。
“彆毛手毛腳!”崔鳴九擺脫他的手,一臉嫌棄,傲慢地負手前行。固然如此,他腳步遲緩,明顯是照顧傷重的夏侯霸。
“如此說來,令尊料事如神,猜到我不會收劍,以是讓你帶來了另一份誠意。”
崔鳴九聞言,不由嚥了口唾沫,心臟狂跳不止,“是不是……”
崔鳴九瞪她一眼,摩挲著紅豔敬愛的葫蘆身,愛不釋手,“巧了,這葫蘆裡裝的也是酒,不過倒是藥酒,名為玄海冰茅酒。”
臨行前,父親崔茂淺笑著叮囑他,把這壺酒交給顧劍棠,然後說了些要好好學劍如此,滿臉慈愛,看不出涓滴詭計和歹意。
激烈的獵奇心占有了他的腦海,讓他按耐不住,將手伸向瓶口的木塞。
“送給我的拜師禮,實在不必如此貴重。我隻是想要些療傷靈藥,藥力越迅猛越好。”
“要不是那群鱉孫今晚灌酒,我就不會半路上犯困,不然,如何會讓一瘸一拐的人捷足先登!如果傳回清河,老子的臉麵就全丟光了!”
崔鳴九縮到角落裡,撥浪鼓似的點頭,“不可不可!我從小就隻跟丫環睡,對大男人不感興趣!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
任真一眼看破他的心機,說道:“不是。你就甭想打九劍的主張了!”
崔鳴九今後一躲,心疼地咧了咧嘴,掙紮半晌,還是不捨地遞了上去。
任真微微思忖,答道:“這個不難,隻需讓你師弟幫手處理就行。我也正有此籌算,讓你去他那邊躲幾天。比來我外出有事,不便利帶著你們。”
不敢?任真微微一笑,也不計算他的說話。哪個聰明人會利令智昏,主動去惹是生非?
任真沉下臉來,說道:“天快亮了,當即歸去睡覺!再敢打攪我清夢,下次直接打斷你們的腿!”
感遭到三人臉上的寒意,崔鳴九眼睛一紅,內心非常委曲。
夏侯霸沉默不語,眉關緊蹙。他曉得,崔鳴九冇有危言聳聽。
“難怪!出門前,故鄉夥把這玩意交給我,我還覺得他是擔憂我的安危,以防不測,打動得一塌胡塗。搞了半天,本來也是給你籌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