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任由她繫著，看了眼窗外，這個點還不見日頭，又有陰風吹拂，陰陰冷冷的暗淡不明，是要變天的跡象。她唇角粲然一笑，真是天公作美。

將手裡的描紅冊遞給傅正禮，傅正禮笑著翻開來看。

景秀展顏一笑，景汐這話說的真不像她常日脾氣，不過也正中她的猜想，必定是景沫授意她來的。

“啊！”景汐聽到那兩個字眼，嚇了一大跳，驚呼一聲。

傅正禮被景汐扯的點頭晃腦，字也看不清，正聲道：“彆混鬨，你年紀太小，奉養你母親不是玩鬨，不能出一步不對。”

閣房裡擠了很多丫環，憂心忡忡的候著。

景秀聽她哭聲鋒利，撫了撫額頭，一手重捂住耳朵，等她哭聲漸小，才溫言道：“十mm既有這個心，父親就由著她吧，情願來照顧母親，證明十mm真是長大了。”

走到遠香堂正廳簷下，白蘇給景秀解下披風，景秀由守門的丫環引進偏廳，剛要踏出來，就聽到幾句嬌氣的聲音，她站在門外的腳步停了停。

傅正禮看她神采不對勁，低聲問：“是如何回事？”

景秀側身和景汐打了號召：“十mm。”

白蘇正拿了件鑲紫貂桃紅色十樣錦刻絲披風進屋，給景秀披在肩上，邊道：“今兒氣候陰冷，許是要下雨了，披著和緩。”幫景秀繫好披風的帶子。

景汐巴巴的鬆開手，眨了眨眼睛，那眼圈泛紅，都快落出幾滴淚來，非常委曲的嘟唇道：“女兒纔不是玩鬨，是真的體貼母親。母親昏倒這些日子，女兒睡不著吃不好，練字也冇表情，做甚麼都不舒暢，女兒隻想讓母親快好起來嘛，想好好的照顧母親，奉養母親也有錯嗎……”越說越委曲，眼淚還真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胡亂花袖子抹去鼻涕眼淚，眼睛眨巴眨巴的好不淒楚。

見景汐躲在身後，他正色道：“今後還是你六姐姐照顧你母親，休得再跟我說那些話！”

“好好。”傅正禮郎朗笑道，笑聲暖和慈愛。

半柱香後，床上重新換了床被，還給霍氏清理了身上渾濁，屋子裡的那股味道也用香料袒護了。景秀給霍氏喂下藥，這回倒能進下。

傅正禮看環境，指著一個丫環厲聲道：“愣著何為，還不快去請廖大夫來！”

傅正禮倉猝站起家往閣房去，景秀和景汐跟在背麵。

傅正禮看了眼景秀，又看了眼景汐，躊躇半晌。

景秀正將窗扇推開些，任由風灌進屋裡，吹散屋子裡的藥味和墨汁味，她的視野隔著幾堵深深高牆，落在遠處的方向。

景汐又甩了記白眼，懶得理睬她，趴在傅正禮身邊，撒嬌般的扯著傅正禮衣袖，依偎著道：“父親，父親，女兒想要來服侍母親，父親就依了女兒孝心吧！”

白蜜正為霍氏喝藥，隻是剛喂下一口，霍氏嘴裡的藥就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景秀雙眸微睞，還是笑著望向她。

景秀非常難堪地低語道：“母親……失禁了！”

景秀看景汐真哭的短長，走上前輕拍著她後背，好言安撫道：“十mm快彆難過了……”

景秀這邊清理潔淨後，累的長透口氣，昨日就感覺霍氏有失禁的跡象，但不太肯定，就冇讓人張揚。恰好能夠讓景汐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