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一觸碰到景汐，景汐就揮掉她的手，吼道：“少假惺惺的了！”

景汐巴巴的鬆開手，眨了眨眼睛，那眼圈泛紅，都快落出幾滴淚來，非常委曲的嘟唇道：“女兒纔不是玩鬨，是真的體貼母親。母親昏倒這些日子，女兒睡不著吃不好，練字也冇表情，做甚麼都不舒暢，女兒隻想讓母親快好起來嘛，想好好的照顧母親，奉養母親也有錯嗎……”越說越委曲，眼淚還真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胡亂花袖子抹去鼻涕眼淚，眼睛眨巴眨巴的好不淒楚。

景秀側身和景汐打了號召：“十mm。”

景秀聽她哭聲鋒利，撫了撫額頭，一手重捂住耳朵，等她哭聲漸小，才溫言道：“十mm既有這個心，父親就由著她吧，情願來照顧母親，證明十mm真是長大了。”

聽到景秀說這話，景汐一時傻了眼，哭不出聲。昨日大姐姐說讓她來照顧母親，她當時一口回絕，她底子不懂如何照顧，隻是大姐姐說遠香堂的丫環現在都聽這個庶女的話，她才立馬承諾，還起了大早趕過來，卻一向比及現在父親才起床。

傅正禮被景汐扯的點頭晃腦，字也看不清，正聲道：“彆混鬨，你年紀太小，奉養你母親不是玩鬨，不能出一步不對。”

傅正禮神采烏青，倒是一籌莫展。

景秀非常難堪地低語道：“母親……失禁了！”

“啊！”景汐聽到那兩個字眼，嚇了一大跳，驚呼一聲。

景秀這邊清理潔淨後，累的長透口氣，昨日就感覺霍氏有失禁的跡象，但不太肯定，就冇讓人張揚。恰好能夠讓景汐知難而退。

路上走的慢，到的時候已是巳正，都快到吃午餐的時候了。

“父親。”景秀脫口喚了聲，打斷傅正禮欲要說得話，緩緩走上前，襝衽施禮。

景秀正將窗扇推開些，任由風灌進屋裡，吹散屋子裡的藥味和墨汁味，她的視野隔著幾堵深深高牆，落在遠處的方向。

走到遠香堂正廳簷下，白蘇給景秀解下披風，景秀由守門的丫環引進偏廳，剛要踏出來，就聽到幾句嬌氣的聲音，她站在門外的腳步停了停。

閣房裡擠了很多丫環，憂心忡忡的候著。

蘸飽了一筆濃墨，在描紅冊上的澄心堂紙上描下最後幾個字，景秀細心看了看，感覺還算對勁，吹了吹未乾的筆墨，又讓聽春拿去烘一烘。轉眼看到粉牆上的自鳴鐘指針已到巳初（今時9點），這才站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