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磨墨,冷靜地磨墨。沈霜霜寫字,冷靜地又寫七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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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果送回了茶具,在正屋轉了一圈,急步走出來,向沈雪稟告:“蜜斯,花花好似受了驚嚇,藏進衣櫃裂縫裡不肯出來,蜜斯看看去吧。”
冬果雙眼微眯,嘴角微勾,端過青花瓷的托盤,擺出一套鴛鴦玉茶盅,沏滿清茶,恭恭敬敬給眾位貴女一一奉茶。
沈雪清了清嗓子,麵無神采,不急不徐唸叨:“一個兩個三四個。”
喬妙玉一愣,忍不住大笑,笑得直打跌,神啊,佛啊,這是哪家的詩啊!美少女們倉猝掏了手帕掩開口,將那笑聲堵在口腔裡。
沈世波和沈世研想說話,又感覺還是算了吧,以五姐姐現在臭詩簍子即將臭遍長安的狀況來看,搞不好多說多錯,還是儲存氣力等候扳回一局的機遇。
馮氏眼中一亮,走上前替了春燕,細細地磨起墨來。沈霜霜提著筆,蘸了墨,等著沈雪。
沈世波和沈世研暗自腹誹,五姐姐本來是個潛伏水底不露頭的,這浮出水麵掄過來的一頓槍棒,直掄得這群美少女有苦說不出,五姐姐,你威武!
沈霜霜??宓匭聰縷吒鱟鄭?迕妹茫?憧燒媸切樾南蚯敲鈑袂蠼蹋?熗掣?舜虯 ?p> 沈雪撓著花花的下巴,持續麵無神采狀:“五個六個七八個。”
喬妙玉忍著笑,喘口氣道:“哪有吟詩吟一半留一半的,沈五蜜斯請接著念。”
招招手喚過冬草,“冬草,去取些止痛藥來,幾位姐妹嬌滴滴的身子,挨不得痛苦的。”看向喬妙玉,吵嘴含笑,“沈五慣來是個不通文墨、不通樂律的,比不得喬四蜜斯六藝精通,還請喬四蜜斯不吝,多多指教。”
沈世波和沈世研噘嘴,五姐姐,她會吟詩嗎,隻怕是個臭詩簍子。
沈世波和沈世研精美的五官挪了位,五姐姐,真是個臭詩簍子,臭得很的臭詩簍子。
沈雪朝天翻了個白眼,冇有神采的容色不見一絲鬆動:“幾位姐妹肚子痛得很嗎,沈五這裡有上好的止痛藥,十文錢一丸,藥到痛止。”
馮氏亦冷了神采:“世人以詩會友,以琴尋知音,喬四蜜斯,我家五mm與你很熟嗎?與你瞭解嗎?”
喬妙玉跺著腳,彎著腰,一隻手胡亂戳著,一隻手捂住腹部:“哎喲,肚子笑得痛,不可,揉揉,不能笑了,怕是腸子要打結,哎喲,痛,要岔氣了,揉揉……”
沈世波怔怔的,心中暗讚生母朱姨娘心機靈敏,五蜜斯洗去鉛華必是光彩曜目,跟著五蜜斯,必然有肉吃。
“幾位姐妹光臨沈五的小院,沈五倍感幸運,隻可惜現在沈五另有要緊的事,不能不去救一救本身養了好久的貓咪,勞幾位姐妹稍候半晌。”沈雪回身往廊下走去,忽又回過甚來,唇角勾起,勾出一彎下弦月,“喬四蜜斯養過貓嗎,貓是一種無魚不歡的小植物,圓溜溜的大眼睛,毛絨絨的小爪子,敬愛極了,咪嗚咪嗚地叫喊表示奉迎,在腳下穿來轉去表示靠近,打呼嚕表示表情愉悅,標緻,機警,而又不失和順,即便炸了毛也能博人大笑。”
沈雪很快從屋裡出來,抱著胖乎乎的花花來到長白石案前,低頭看著沈霜霜題過字的畫作,那幅彆具一格的圓圈圖還放在最上麵。沈雪目光閃閃,悄悄笑道:“四姐姐珠玉在前,阿雪扔出塊磚也無妨事,這滿紙的圓圈真像一個個的蛋,想來是這位不著名的哥兒太想吃蛋了,阿雪便以這蛋為題,扯談幾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