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把慈姑的手貼在臉上：“可慈姑的女兒和外孫必定比我聰明。我小的時候那麼笨。像我姨娘一樣。你教甚麼都教幾百遍。”

慈姑一怔，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髮髻：“老夫人是去禹王大廟上香，在廟門口買了你的。”記得當時林氏還小，但滿臉汙漬也不掩其色。老夫人顧恤她紅顏薄命，花了半吊錢，買了她返來擱在翠微堂做些粗活。那年的性命都比往年賤很多。

孟建穿上鞋履，側坐在榻上，狠狠地拍了拍林氏的手，見她疼得一縮，氣得直罵：“三天不打你還上房揭瓦了！”又轉向寶相說：“去給我重新倒些酒來，今後彆給你姨娘喝酒，這是個不長記性的，她那裡能沾酒了！蠢！”

“之前阿阮說甚麼我都信，我笨拙胡塗，我該死。可九娘不一樣，她固然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可她姓孟啊，她也一樣也是官人的女兒——”林氏抬起哭得一塌胡塗的臉：“我真冇想到，官人他隻擔憂捱了幾板子的四娘七娘，我不幸的差點死在外頭的九娘，他竟然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出了事他連找都不想著去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