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婆子非常賣力的去薅草,如許冷的天,她出了一頭一臉的汗,汗水滴進了眼裡,紅彤彤的。木容就跟在啞婆子身後,可孫媽媽也不知是嫌冷還是嫌臟,隻用帕子捂著遠遠站著。
“都是疇昔的事,老爺也不說甚麼,女人何必在乎?”
木容哀慼落淚倒是悲傷的連聲音都哭不出來,可聽了蓮心的話,總算略微平複了些,舌尖狠狠抵在上頜,拚了力點點頭:
“女人且忖著身份,讓她們乾去吧。”
“女人是太悲傷了,這些日子瞧著也勞心費心的傷了些元氣,我先到庵裡去辦理吃門客房,女人歇一歇我們再回的好。”
蓮子點頭,自有個粗使婆子從馬車上搬下了個小凳,蓮子扶著木容坐了下來,那位媽媽瞧了瞧,便又道:
孫媽媽最後一句話被風給吹散了,方纔還不過是隻能吹動柳條的風,俄然高文起來,吹的人睜不開眼,幾顆楊柳枝條瘋了普通搖擺,天也暗的如同傍晚普通,孫媽媽也不知心虛還是如何,便縮了縮脖子,卻聽著蓮子俄然驚呼一聲:
木容俄然發覺,啞婆子這一起,竟是精準的到了周茹墓前。
“姨娘,你在說甚麼?”
蓮子在一邊一手扶著木容,另一手從懷裡取出個二兩的銀錠子遞給了隨行而來的另一名媽媽,那媽媽賠笑接了銀子,便也交代了幾句:
馬車裡坐著的,有孫媽媽。馬車外趕車的,有啞婆子。
許是自知木容心境,這一日一大早天便有些陰沉沉的。木容氣色極差,這幾日裡很有些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她是為親孃的事情惱火悲傷,可外人看來,還隻當她為這些傳聞焦急。
“恰是如此,媽媽想的很殷勤,隻是孫媽媽和我們姨娘情義非比平常,想來是不肯去的。”
木容瞧著昏迷在地的孫媽媽,冷冷一笑。
“天也快晌午了,這會子定是回不去要留在淨慈庵用飯的,煩勞這位媽媽去庵裡先行辦理,女人眼下看著不大好的模樣。”
木容過了好久方纔漸漸緩過,隻是心境畢竟難平,咬了牙,又是一字一字對吳姨娘提及:
木容隻覺著胸口好似被誰捏住一樣的疼,她雖從冇見過親孃,更冇受過親孃一日哺育,可骨肉連累,那是生她的人。此時俄然傳聞周茹之死並駁詰產那樣的偶爾,她的心一下亂了,除了疼,再覺不出其他,隻是如許茫然中,眼眶一陣陣的發熱,淚水就那麼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