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冇多久,外院的白總管指了馬棚餵馬的向醜兒的婆子去給四夫人搬東西。冇多久,向婆子的孫女,就是阿誰被稱做小芳菲的,被安排在後花圃裡掃地。冇幾天就頂了個嫁出去丫環的缺,升了二等,現在拿著五百文的月例。向婆子不曉得多感激,逢人就說四夫人的好,還做了肉餅送給四夫人。和四夫人跟前的虎魄常來常往的,給虎魄做鞋做襪,非常親熱。”
十一娘笑道:“娘庫房裡不曉得放著多少好東西。不如趁機賞些我們吧?我們過年穿了您賞的衣裳走親戚,也有顏麵。”說著,抿著嘴笑了笑。
屋子裡立即有若隱若無的暗香。
“老四媳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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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笑道:“常日的一些應酬侯爺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可如本年關將近,各地的封疆大吏有藉端提早回京給皇上問安的,侯爺倒是不能不見見的。”
“奴婢不曉得。”杜媽媽深知此事的嚴峻,自稱也變得卑謙起來,“不過,前些日子晚香去見過四夫人,早晨侯爺就去巡城了。明天一早,侯爺冇像平常一樣直接去上朝,而是去了四夫人的屋子,在那邊吃的早餐。傳聞吃早餐的時候,屋裡奉侍的全都退了下去。”說完,想了想,又低聲道,“那邊都是陶媽媽訓出來的人,隻能探聽個大抵,再多的,就刺探不出來了。”
太夫人彷彿冇有聞聲似的,直到收了最後一筆,這才昂首望著杜媽媽:“把這字裱起來,送給老三。”
杜媽媽聽不出太夫人這是在讚四夫人還是在讚向婆子,隻好含含混糊地笑著應了一聲“是啊”。
太夫人正襟端坐,筆走遊龍,眼皮也冇有抬一下。
杜媽媽忙將太夫人扶起。
她穿了件大紅色十樣錦的妝花褙子,梳了牡丹髻,戴了赤金碧玉頭箍,畫了眉,抹了粉,沫了胭脂,打扮得昌大又富麗。
“真的!”三夫人笑道,“等會歸去放好了,等過年的時候再拿出來穿。”
太夫人嘴角翹了起來:“她倒挺機警的。”
第二天巳初過一刻,太夫人已和住常一樣,淨了手坐在佛堂東間的暖閣裡抄《心經》。
“那也是您的好東西多,讓年青人都眼紅。”杜媽媽態度不卑不亢地阿諛著太夫人,讓人聽了非常舒暢。
虎魄出去,手裡還捧了一尊插了木芙蓉的青花花觚。
她躊躇半晌,還是低聲稟道:“夫人,暖房的人來換花了。”
大師笑不成支,氛圍非常熱烈。
惹得滿屋人都笑起來。
三夫人笑盈盈地上前給太夫人行了禮,道:“氣候冷,待在家裡冇事,就整了一下箱籠。”說著,低頭看身上的衣裳,“冇想到另有件如許標緻的褙子,就拿出來穿了來見您。如何,還能夠吧?”
“你看,是不曉得呢?還是沉得住氣?”
太夫人就指了三夫人轉頭笑望著立在本身身後的十一娘:“你看,趁機向我抱怨,討新衣裳穿!”
杜媽媽就道:“我們家太夫人的東西多著呢,隻要你們有力量搬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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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笑道:“無妨,讓她給我送幾盆來。我本身照顧也是一樣。”
暖房裡送花,講究半放半待,冇有結苞的是不能進上來的。
“傳聞一向在做針線,等著三爺歸去。到了後半晌才睡。”
“哎呀!”三夫人滿臉欣喜,隻是略略有些誇大了些,“托孃的福,這下可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