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皺眉：“王英是甚麼人？司禮秉筆兼提督東廠可算是內廷二號人物了！”老太太對六部九卿還算熟諳，但是內廷衙門就所知有限了。

老太爺解釋道：“若皇上雄才大略，他這麼做倒也不能說錯。因為那樣脾氣的帝王常常權力慾極重，容不得旁人分他的權。可當今皇上，脾氣軟弱，太子又有太後撐腰，又有強勢兄弟虎視眈眈，早當勇於任事，在朝臣中早早建立聲望，組建本身的班底。皇上那安於近況的性子，隻要不是有人殺到乾清宮逼宮，就算有所猜忌，他也等閒不會脫手殺人的……隻看看晉王的所作所為便曉得了！”

老太太回想一番正統天子即位七年以來的政績，國度大政完整決於內閣之手，後宮任憑太後和蕭貴妃做主，他竟甚麼也不管，甚麼也管不了。皇上做到這個境地，也真是讓人無語。

蕭皇貴妃不但美若天仙，心機一樣深不成測，一入宮便深得帝寵。不就便生下了皇四子，母以子貴，很快便晉升為皇貴妃，成為東西十二宮名副實在的“副後”。而後皇二子、皇三子前後古怪滅亡，隻要養在慈寧宮的太子安然長大。

老太太一挑眉毛，老太爺就解釋道：“有多大腦袋帶多大帽子，以老邁的度量才學，一個從三品的太仆寺卿已經很勉強了，再往上升，恐怕對他是禍非福。”

老太太此次是真的不解了。

老太太唏噓了半晌，又道：“這麼看來，老爺是不看好太子了？以是不想馨姐兒嫁入東宮，免得將來扳連楊家？我算明白太後的苦心了。如果與我們楊家聯婚，有老爺幫襯，太子今後的位子便可就安穩多了。”楊家如果與太子聯手，憑老太爺的聲望，將他扶上皇位，還是有幾分掌控的。

老太太聽得寂然起敬：“老爺既然有誌於成績一代名相功業，我自當成全老爺這一番心機。”

老爺子感喟半晌，幽幽道：“國事艱钜，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太爺也不催她，隻落拓地品著茶。很久，老太太俄然道：“這幾年來，向太後的病一向反幾次複，這一次莫非……”

大楚的端方，越是初級官員的任免越是謹慎。所謂廷推，是由吏部尚書領銜，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侍郎以及言官和全數參加，推舉初級京官和處所官人選的情勢。普通來講，職位越高，參與推舉的人數就越多。製定名單以後，上交天子，天子用硃筆在他對勁的職員名字上畫個圈，人選就這麼定下了。

老太爺道：“皇上還在潛邸之時，位分並不顯赫，皇太後便為她選了翰林學士之女為妃。皇後出身清流，孃家無權無勢，她又過於端方，以是一向不得聖寵。蕭皇貴妃數次發難，要不是有太後在上麵壓著，恐怕中宮早就易主了……”

雨馨不是第一次晉見太後，隻感覺這一次太後比任何一次更加親熱隨和。出宮的時候，太後還賞了她一對雙喜雙快意鑲寶石長簪。

老太爺中等身材，五官端方，頜下一把四寸美髯，美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