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夏霜在一旁忿忿擦了一把眼淚。“王爺您也親眼瞧見的不是麼?”
“是,我見著的,我卻覺得……覺得……”他覺得甚麼?他真覺得夕顏會對允恒投懷送抱?真信她會做出讓他蒙羞的事?以他對夕顏的體味,他如何會想不到她當時是迫不得已?他不是想不到,而是底子不肯意想!隻看到他們兩個擁在一起,已經讓他肝火中燒,哪還顧得上其他?
黎軒此時彷彿也終究回過神來,麵上不覺更丟臉了。想起昨晚他用心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幾近一宿冇睡,若不是她最後哭著告饒,隻怕他還不肯放過她。今早見她下床服侍他穿衣都有些盤跚,他當時不但冇有半點顧恤,反而感覺痛快,又用心調弄了她一番。好幾次她都被他的鹵莽弄疼,眼淚在眼眶打轉,也隻是忍著不肯喊疼,他曉得,他都曉得!但是貳內心有氣,就是不肯罷休……他隻是,隻是太恨了。恨她嫁給他卻不肯給他全數,恨她內心想著彆人卻假裝若無其事,乃至恨她連本身的實在感受都不肯說!可他……不是真想傷害她啊!
“奴婢該死!求老福晉恕罪!”采棋采書兩人誠惶誠恐,連續磕了好幾個頭。
寧若覺得太醫是有甚麼話不便當著世人流露,遂叮嚀道,“除了她們四個,其彆人該乾甚麼乾甚麼去。待會你們主子醒了,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服侍。現在彆在這杵著,都退下吧。”
寧若臉一紅,也不好再說話。夕顏身為王府側福晉,有甚麼事還需求她勞累?不過就是……
“是。”一屋子婢女仆婦紛繁施禮退下。
寧若本就心機小巧,隻一想旋即瞭然。因怕在額娘跟前暴露馬腳,從速接過話來,“夕顏也跟我提過,馳念靈水縣的姨母姨丈。想必就是那陣子表情鬱鬱。”接著對地上四人說道,“你們也是胡塗,莫非她說不見就不見了?就算勸不了她,就不能來跟我說麼?”
“你們常日都是如何服侍的?連主子有喜這麼大的事都不曉得?!”老福晉大聲斥責。這兩個丫頭是她特地給夕顏選的,就是看中了她們的穩妥誠懇。常日暗裡她偶爾會叫兩人去問問夕顏的環境,卻從冇聽她們提起夕顏有身的事。想來她們應當不敢坦白,那便是連曉得都不曉得了。
“是!多謝福晉。”
春雪咬緊下唇,身子因強忍氣憤與哀思而顫抖。
“你但說無妨。”老福晉嚴肅地說道。
聽太醫這麼一說,春雪才如夢方醒,心中更覺悲忿交集。本來明天奉侍夕顏沐浴時,她就見她身上好幾處淤青。雖不至傷痕累累,卻也是這些日子從未曾有過的。難怪她會俄然腹痛……再想起先前夕顏衣不蔽體,血流如注的模樣,春雪的心更像針紮普通。她們名義上雖是主仆,但是她從小伴在夕顏身邊,早已情如姐妹,現在見夕顏再次受辱,更是是以害了腹中胎兒,內心如何不恨?因而也不待人扣問,本身先哭著說道,“格格明天有陣子俄然肚子痛得短長,站都站不起來……本是要去請您的,可巧王爺來了,這才擔擱了,如果……”她用心說道,“如果當時您能來看看,或許格格的孩子……也不會……就這麼冇了!”她說著不由就哭出聲來。
“表情不好?”老福晉猜疑地問。“如何就表情不好了?”
“念在你們常日對夕顏還算用心,明天先不罰你們。”寧若幽幽歎了口氣,居高臨下道,“現在你們主子恰是用人的時候,你們都給我謹慎服侍著。此次再有閃失,我定不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