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曉得他決計坦白，夕顏也並不點破。

他娶了寧若，她內心住進了彆人。

我不會再讓你悲傷了。再也不會了。

夕顏，隻如果你想要的，我都會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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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一會兒。”他扯出一絲笑容，扶她坐起來。“覺著……好些了麼？”

“我冇有不歡愉啊。”她朝他淡淡地笑笑，因為神采過分慘白，就連笑容都讓人感覺揪心。“我過得很好，如何會不歡愉呢？”

“真的？”她不敢置信，連老是安靜的眼眸裡，都多了一絲活力。

“如何又哭了？”黎軒焦急地說，“太醫說你不能悲傷，要不然……”

等太醫來時，夕顏已經燒得胡塗了，世人又是一通忙活，不在話下。

夕顏不明以是地看著他。

“回王爺的話，側福晉失血太多，若再如許下去，恐怕……”

看她衝動地點點頭，黎軒內心終究鬆了口氣。“我等著……親身送你回家那一天。”

“好多了。”隻是三兩句話，就已經讓她悄悄喘了起來。

夕顏怔怔地看了看他，苦笑，“是啊，我另有您。實在我也不是一無統統，是不是？”她安靜地說著，卻莫名其妙濕了眼眶。從抱病以來，她的心彷彿也變得更脆弱了。本來她覺得，她再也不會在他麵前哭了。但是……或許也冇甚麼乾係吧。她的光陰已經未幾了，就讓她……再隨心所欲幾天吧。她……隻是感覺太累了。

“我承諾你。”黎軒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隻要你好起來，我就送你回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

這些天他常夢到她幼時的模樣，而他就像是個局外人普通，隻能在遠處冷靜看著。看著她奉迎地懇求幼年的他做這做那，看著當時的本身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或是直接冷冰冰地回絕；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一次次漸漸褪去；看著她每次明顯不好受卻用心假裝若無其事地分開……他對她不好，他曉得，當時他總覺得，他今後有一輩子的時候對她好。他也覺得，她會喜好他一輩子。

“他如何說？我得了甚麼病？”

“……我曉得，你內心還在怪我。”

夕顏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屋子裡冇有點燈，他的一雙眸子卻仍然敞亮深沉。

“我冇有。”她無法地看著他，“我冇怪過您。”

“嗯。”他避開她的眼睛。

“夕顏……”

“嗯？”

“放下？”她失神地問，臉上卻帶著笑容，“我甚麼都冇有，要如何放下？放下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