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當時快!
風雷寨近半數豪傑都會聚在了山頂的練武場上,在那邊沿圍了半圈。雷照峰居中站在前麵,身邊是二寨主黃鶴杳,另有雷敢指、舒雲顏、淩雨等人。宿平天然也在。
卻聽那大木板後,一聲猖獗大笑傳來,接著又是一陣裂響,大木板回聲斷成兩半,一條大刀般的手臂從那木板碎開的裂縫中砍了出來,木屑橫飛。
法華突然止步轉頭,凝眼引弓,箭指紅葉。
法華射出的木箭險險紮在紅葉身側一寸位置,打得岩地火星迸出,而後彈開三尺多高。
本來法華藉著紅葉閃避的空檔,倒是跑去了大木板的方位,搶到那處,伸腳一挑,就把那大木板挑到空中,再一腳飛踢板沿,就見那木板呼呼扭轉開來,好似一麵大飛帕,直向絕壁邊上飛落。
“等等!”紅葉突地甩頭看將過來,“我要的門板呐!”
正說間,卻聽雷敢指鼓掌笑道:“終究比及好戲看啦!”
法華趕緊撤走正伸向腰間箭筒的右手,擺起家子,遁藏開去,向來不帶臟字的嘴裡也罵了個“操!”字,腳下卻不敢逗留半分,奪路奔離。
一片沙土飛揚,幾個石子被踢得飛濺,罩著法華的門麵激擊而來,叫他不得不避!
眼看那箭就要射到腳下,三寨主隻把左手木板橫朝地上一紮,這箭就被擋在了木板以外,緊接腳下一蹬,左手撐板,身軀為軸,便如風車飛轉,輪葉般的右臂翻轉過來,猛力一甩,另一塊木板脫手而出,帶起一陣烈風就掄了出去。
紅葉這魁漢倒是毫無懼色,不避反進,前額猛頂,勢如公牛犄雙角,就朝法華腳底直直撞去。
黃鶴杳似對大寨主的結論毫不介懷,嘿嘿得意一笑,道:“打不過又如何,我自有治他的體例!”
相距五步。
兩人身材皆在騰空,如若互不謙讓,此回合必然是個死局!
紅葉不饒!大剌剌一拍額頭灰塵,再次發足疾走,蹬蹬蹬邁了三步,驀地一個大縱跳,飛身而起,雙腿一曲一向,就向著法華下落處,徑踹而去。
電光火石間,卻見四寨主右手朝左臂一探,抽出玄色護皮中的一根鐵棒,隻一捏,那鐵棒哢哢兩聲,刹時彈開,變作一柄鐵箭。
這番行動,一氣嗬成,也不知法華暗裡裡練了百回千回。就在他筋鬥翻轉過來之時,已然撐起了紫木弓。
雷照峰倒是點頭一笑,對黃鶴杳道:“人間習武之人,或因其出身、機遇、體質、意誌、俗事、貪癡,又或其他各種,各有不一,故而終究能成績妙手者,少之又少……便如萬千科考之人,讀同書、而作異文,狀元卻隻要一個……老二你倒是內功外勁俱有瀏覽,但若要真乾起架來,倒是又打不過純練外功的老三了。”
哪知變故陡生!
“二哥真是風雅極了!”黑臉大漢嘴角一抽,卻也無可何如,因而嚷道,“這塊就這塊!也不知包不包得住屁股!”
那樸刀吼怒連連,向法華徑逼而來。
紅葉這邊早有預感,方纔刀一離手,就已大跨步地向前衝近。
那鐵棒上有槽口,莫非是箭?宿平心頭揣摩,當即點頭,小臂短的箭,開了弓底子搭不上。
倒是紅葉後發先製。
法華身在空中早有發覺,倒是再也無處可遁,目睹就要活活變成了紅葉的人肉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