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有一刻鐘的歇息時候。程夫子並不拘著女孩子們,自帶著小僮去院中漫步歇息。冇了夫子在前,幾個女人也安閒些。涉江便走到傅珺身邊,輕聲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些點心。
這倒是真相。傅庚與王氏皆教傅珺讀過幾句《三字經》,王氏還手把手地教傅珺寫過字。不過因冗事龐大,二人所授並未幾。
課程的後半段,程夫子便讓她們先將本日新學的幾段背下來。隨後便走到傅珺跟前,問她道:“可識得字否?”
在侯夫人那邊存候過後,看看已近卯正時分,傅珺帶著涉江與青蔓,隨在三位姐姐身後去了三境草廬。這裡便是程夫子講課之所。
傅珈麵上的笑容便淡了下去,眸中掠過一絲惱意,放下臉道:“四mm好大的氣度,姐姐跟你說話,竟是一句兒不睬的。這又是誰教的你端方,對姐姐如此不敬?”說罷眼中儘是不屑。
傅珺實在不明白,傅珈這分分鐘要把身份拿出來講事的精力頭,究竟是從那裡來的?這屋裡傅珍與傅瑤皆是庶出,傅珺雖為嫡女,倒是庶子之女。唯有傅珈是全須全尾的嫡支嫡出,身份最尊,已是占儘了先機,卻還老愛拿這事去笑旁人。她就不怕拉仇恨麼?要曉得現在但是三比一啊。
小女人吵架並不是件風趣的事,傅珺之以是看得如此當真,是因為她發明瞭一個風趣的征象:她家的大姐姐傅珍,固然滿麵焦心,像是急得說不出話來似的,可她的左邊嘴角卻會偶爾下認識地微微抬起。
卯正二刻,程夫子定時踏進房中,傅家四姐妹皆起家執了弟子禮。
傅珺也有些臉紅。有些字她真的不認得。宿世的後幾年時候她說英語比中文多一些,古典知識實在欠乏得很。
靠窗與靠牆的位置離夫子遠些,這兩個孩子各占了一個,居中的兩張桌子便是美滿是在夫子的眼麵前了。
聞聲程夫子快到了,傅珈等幾人忙回到本身的桌前坐好。早有丫環上前擺上瓷壺、紙匣、筆格等物。涉江也將筆套與硯袋中的事物取出,替傅珺一一安設安妥。一時候,三境草廬一派寧和,全不見方纔雞飛狗跳的喧闐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