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再詰問道：“麵和好後，可有旁人靠近過？”

張氏搖點頭道：“這還是我的不是，二弟妹莫要再說了。”說罷轉頭叮嚀劉媽媽，“媽媽叫幾小我將花廳門口守住了，無令不得擅出，可記下了？”

趙有才家的麵上暴露了一絲絕望，整小我幾近癱坐在地。傅珺見了，心中升起一絲說不出的情感。

聽罷此言，崔氏俄然便笑了起來。

趙有才家的盜汗涔涔而下，顫聲道：“是……是奴婢一手……和的麵……調的餡兒。”

便有小丫頭去叫了李婆子與張嫂子過來，由崔氏親身問話。她二人皆證明趙有才家的確切是試過味兒後，才呈上月餅的。

張氏便收羅崔氏與王氏的定見，她二人自是冇有貳言。張氏行事卻也殷勤，叫了劉媽媽、沈媽媽與周媽媽三個共同業事，帶著幾個仆婦去了庫房，不但將栗子麵兒帶了出來，茯苓粉、菱角粉和麪粉亦都帶了過來。又叫仆婦抬了一架秤過來。

“恰是。”崔氏放下茶盞，淡淡地介麵道，“媽媽錯便錯在未曾在月餅上桌前試味兒。若能事前嚐出非常來，何至於鬨到明天這步地步？”

趙有才家的擦了把臉上的汗，擰起眉頭，冒死回想前事。傅珺見她的眼睛死死盯著空中的某一處，眼球微微顫抖，神情嚴峻，便知她並非作偽，而是真的在儘力回想明天產生的事情。

公然，卻見崔氏轉向張氏，悄悄柔柔隧道：“大嫂嫂，依我看哪，這趙有才家的是不能再留在大廚房裡了。”

崔氏倒是笑得全無城府，道：“雖趙有才家的未曾錯用了栗子麵兒，可她一個專做點心的，竟嘗不出點內心的非常來，還要我這個做主子的來嘗，這卻說不疇昔了。”

張氏怒道：“月餅現還留在廚下呢，便是鐵證，你卻來抵賴，膽量也未免太大了。”

張氏不語，麵色卻已是沉了下去。

崔氏卻底子未曾昂首，隻微垂眼眸看著麵前的茶盞，臉上帶著馴良的笑意。

一旁的劉媽媽便道：“還不出去回話，杵在門外等著人叫請麼？”

趙有才家的便道：“回大太太話，奴婢剛纔想起來，昨兒下晌奴婢領過食材後，庫裡盤點了一回，百般米麪油數量皆已入冊，隨後那庫房便封了，奴婢們忙著夜宴一事再未曾開過庫。再厥後二太太又派了人來，將庫房的鑰匙也收了去。奴婢想著，太太隻需將那帳冊子拿來合一合上頭的數量，再將那栗子麵兒現過了秤，若公然未曾少，便可證明奴婢昨兒並未曾錯拿栗子麵兒。”

趙有才家的此時已是心中大定。此事不但有物證，更有人證，她便有錯也不大，有大太太在，想必也不會罰得太重，不過革些銀米罷了。想至此，她的麵上不由暴露一抹笑意來。

趙有才家的磕了個頭，吃緊地回道：“回太太話，奴婢自是曉得栗子麵兒是不能用的，奴婢明天和麪時隻用了菱角粉、茯苓粉和麪粉，並冇有效栗子麵兒。奴婢真不曉得那栗子麵兒是如何摻進餅皮兒裡的。”

崔氏這話可謂誅心，企圖非常險惡，張氏怎會不知？

“是，老奴這就去。”劉媽媽領命而去，未幾時便有幾個細弱的仆婦守在了花廳門口。

趙有才家的冇有扯謊，傅珺通過微神采能夠肯定。隻是，在現在的環境下，僅僅曉得此人冇有扯謊是無用的，所謂“口說無憑”，還必須有證據來證明她未曾扯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