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看著馮家的,冷冷一笑,道:“一斤茯苓粉隻要五兩七錢銀,一斤二兩卻要整整七兩銀子,這帳是如何算的,我也不問媽媽了。我隻問媽媽,為何不還是例向源發號采買,卻換到了啟泰號?”
“哦?你要我恕你的罪?”張氏問道。
崔氏心中卻真有些悔了。早曉得剛纔便不那麼逼著張氏了,現在反倒讓本身人陷了出來。幸虧她事前防著一手,現在卻也不怕。想至此,她便向賈媽媽那邊掃了一眼,順手端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茶,然後享用地閉上了眼睛。
張氏冷眼看著她道:“你天然是不承認了,我卻有體例叫你認。”說罷,她便轉向了賈媽媽,陪笑道:“還要勞賈媽媽走一趟,去搜一搜這馮家的屋子。她若動過手腳,屋裡必潔淨不了。不止茯苓粉,其他的怕也不會少。”
馮家的此時是真的在顫栗了。她伏在地上一個勁地叩首,隻大聲叫著:“大太太,不是奴婢做的,真不是奴婢做的。”
馮家的已是棄子,崔氏非常清楚。不過,比起張氏損了一個陪房,她陪上個馮家的又算得了甚麼?馮家的去了,再安插旁人便是,又不是甚麼大事。也隻要小戶人家出來的,纔會將這些事看得比天大。
她這話極儘調侃之意,可貴崔氏聽了紋風不動,還跟著道:“大嫂嫂說得有理。方纔那趙有才家的也算罕物了,我也是吃驚了好一會子呢。”說罷便用帕子掩了唇,眉眼彎彎而笑。
馮家的被張氏這連續串的話說得呆住了,竟接不上話去。崔氏倒是想開口,可張氏底子不給她機遇,又持續道:“是了,你定要說這一定是你的錯,能夠是旁人趁你不重視摻出來的。可你細想想,采買管事是兼管驗貨的,這裡頭能做手腳的隻要你,旁人哪來的機遇?那庫房但是有專人看著的。必是你本身扣下了茯苓粉,又怕數量對不上,便以栗子麵兒充數,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