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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珈抬眼看了看侯夫人,又低下頭去,還是不發一語,隻眼圈兒有點紅了。
張氏笑著點頭,便叮嚀劉媽媽親身帶了幾個穩妥的仆婦,去橫斜館抬了花過來。
崔氏便介麵道:“誰說不是呢。方纔我還和老太太籌議著,要將那盆‘十丈垂簾’帶去赴宴。”
侯夫人便叫素雲:“去將裡間兒架上那隻螺鈿箱子拿來。”
傅珍的左嘴角適時地抽動了一下,傅珺看得很清楚,再看傅珈,卻見她微微垂首,麵上掛著矜持的笑容,並不說話。崔氏便介麵笑道:“哎喲這可了不得,我們二女人可真有本領。”
論起這謝閣老的出身,倒是出自四大師族之一的謝氏家屬。隻這謝閣老乃是旁支,在族中並不受正視,又因父母早亡,故幼經常被族中一些人欺負,非常吃了些苦頭。及至年事稍長,他便乾脆孤身去了山東,仰仗著聰慧的腦筋與堅固的心性,考入了嶽麓書院,後又以兩榜進士之身進階宦途,一起摸爬滾打走到了現在。
侯夫人便笑道:“又來胡說了,不過是吃頓飯罷了,被你說得和上陣殺敵似的。”
實在她也叫人尋了些名品花種來,隻她們崔家自來隻重養蘭,於這菊品上頭倒是了了,是以她院中也不過一些“剪金球”、“玉芙蓉”之類的菊品,雖也算名種,卻畢竟不出奇,比“金章紫綬”多有不如。
隻見崔氏笑著對侯夫人道:“老太太這回可得辦理起精力來,萬不能墮了我侯府的威名。”
侯夫人笑道:“便是二十八那日,撫遠侯府賞菊宴一事。帖子已經遞過來了,恰好你們都在,便一起籌議籌議。”
張氏便提起帕子來,掩唇笑道:“老太過分獎了,隻這件事媳婦可不敢居功。這花並非我養著的,倒是珈兒親身看管著的。”
侯夫人聽了這話,笑得更加歡樂。王氏普通在這類場合是不開聲的,便隻跟著淺笑。傅珺卻有些迷惑,這類環境普通張氏都會跟著湊趣兒的,隻是她今兒來得卻有些遲了,都這個點兒了還冇到,也不知是不是出了甚麼事。
張氏便笑著感慨了一句:“這日子過得可真是快,轉眼又是一年賞菊宴了。”
侯夫人一向含笑聽著她妯娌兩個說話,此時便介麵道:“這也是大郎媳婦故意。我卻曉得的,這花兒可不好打理。”
侯夫人便看著傅珈和聲道:“二丫頭真是懂事,祖母很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