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她也叫人尋了些名品花種來,隻她們崔家自來隻重養蘭,於這菊品上頭倒是了了,是以她院中也不過一些“剪金球”、“玉芙蓉”之類的菊品,雖也算名種,卻畢竟不出奇,比“金章紫綬”多有不如。
不去就不去,傅珺也不甚在乎。宿世她看過幾本宅鬥小說,那可真是宴無好宴,舉凡出去吃個飯賞個花甚麼的,必然要出幺蛾子。考慮到本身的宅鬥技術,傅珺以為她還是宅在家裡比較安然。
傅珺並不以為傅珈這是洗心革麵了。她是個甚麼性子,傅珺再清楚不過。隻要細心察看便能發明,傅珈眸光掃過來時眼角會微微一眯,另有抬眼看本身時,那嘴角會有一個極淡的下撇行動,這些都表示著,這位二姐姐本來是甚麼德行,現在還是甚麼德行。所謂知禮得體,不過是比以往更長於假裝罷了。
侯夫人此時已止住了笑,凝目向張氏她們看了兩眼,隨後點頭淺笑道:“來了就好,正有事與你商討。”這話倒是對張氏說的,至於傅珈則一句未提。
傅珍的左嘴角適時地抽動了一下,傅珺看得很清楚,再看傅珈,卻見她微微垂首,麵上掛著矜持的笑容,並不說話。崔氏便介麵笑道:“哎喲這可了不得,我們二女人可真有本領。”
傅珺這裡動機方一起,那邊便聽有小丫頭報:“大太太、大女人、二女人來了。”話音未落,便見門簾輕挑,張氏攜著傅珈與傅珍二人走進了屋中。
侯夫人態度如此冷酷,若換作以往,傅珈必然要作出個委曲的樣兒來給人看。可現在的她倒是麵無異色,乃至頰邊還掛著一抹得體的笑意,跟著張氏施禮問安,而後便立於張氏身後,當得起“舉止端莊”四字。
張氏對崔氏話中機鋒卻渾不在乎,端淑地笑著道:“這也是機遇偶合。二弟妹不曉得,這花兒前些時候頹枝耷葉的,瞧著冇一點兒精力,我便也冇拿出來。不成想這幾日雨水勤,它倒結了花苞,這也是不測之喜。要我說,這還是老太太有福分。”
侯夫人眼下能拿脫手的名品花種,便隻那盆“十丈垂簾”,餘者皆淺顯了些。現在聽聞張氏能拿出“金章紫綬”來,眉眼間便湧出絲喜意來,道:“那可好,便先端過來瞧瞧。”又叮嚀張氏:“謹慎著些,可彆摔著磕著了。”
論起這謝閣老的出身,倒是出自四大師族之一的謝氏家屬。隻這謝閣老乃是旁支,在族中並不受正視,又因父母早亡,故幼經常被族中一些人欺負,非常吃了些苦頭。及至年事稍長,他便乾脆孤身去了山東,仰仗著聰慧的腦筋與堅固的心性,考入了嶽麓書院,後又以兩榜進士之身進階宦途,一起摸爬滾打走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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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簪子本身並不出奇,唯那簪頭排環雕成了一溜精美的菊斑紋樣,上頭皆鑲著小指肚大小的珠子,顆顆圓潤、大小不異,非常可貴。侯夫人便對傅珈道:“這簪子便在賞菊宴上戴著罷。”
侯夫人聽了這話,笑得更加歡樂。王氏普通在這類場合是不開聲的,便隻跟著淺笑。傅珺卻有些迷惑,這類環境普通張氏都會跟著湊趣兒的,隻是她今兒來得卻有些遲了,都這個點兒了還冇到,也不知是不是出了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