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氣得麵色都變了,直想由著性子便降王氏一個不敬之罪,重重責打一番,看她還能不能再擺出這麼個譜兒來?
王氏一聞聲此人的聲音,暗裡先鬆了口氣。她順著來人的手站起家來,向旁看去,卻見謝太太笑語盈盈地立在她身邊,一隻手正按在她的手上,在她身邊另有一人躬身立著,卻恰是懷素。
她這話說得非常討巧,打趣似的便將氛圍轉了過來,繪音閣正廳裡一向有些壓抑的氛圍,便被她這幾句話翻開了個缺口。威北侯夫人便介麵笑道:“可不是,這連著幾齣皆是一樣的好戲,卻叫我們不知該誇哪一齣了。”
不想卻在此時,兩旁偏廳卻驀地傳來轟然喝采之聲,倒是那扮作韓公望的伶人正在伐鼓,隻見那戲台之上,鼓聲若輕雷、衣袂自翩飛,那伶人的身材行動無一不佳,看得一眾女眷如醉如癡,卻底子未曾發明,在正廳的雕花門以後,太子妃的肝火正熊熊燃燒著。
太子妃娘娘麵上神采陰晴不定,卻始終不出聲。那王氏便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大有你不降罪我便跪死在這裡的架式。
若真的強行降罪於王氏,隻怕她這裡還冇出門,一個無端責打臣子之妻的大帽子,便要扣在她身上了。那些整天想著血諫屍諫的禦史們,必然會因為找到了事情做而額首稱慶。
而眾位夫人卻從王氏的話裡,聽出了那麼幾分惡棍的味道。這說了一大堆,句句都是標榜本身,卻底子冇答覆太子妃的詰責。若這麼說來,這王氏在某些程度上,與她那位好夫君還真是一家子出來的。
世人見太子妃發怒,皆不敢言聲,正廳當中一片沉寂。
恰在這轟然的喝采聲中,王氏直視著太子妃,夷然不懼,抗聲道:“臣婦自知位卑言微,並不敢鄙視天家嚴肅。然,臣婦雖癡頑,卻也知忠告順耳的事理。臣婦鄙人,不敢效前朝禦史大人犯顏切諫。但娘娘有做的不對之處,臣婦理應直言指出,這纔是為臣子之妻的事理。臣婦乃姑蘇王氏之女,姑蘇王氏旁的冇有,兩根硬骨頭還是有的。臣婦自發無罪,但若太子妃娘娘執意降罪,臣婦自當領罪。”
盧菀貴為侯府嫡女,後又被指為太子妃,身份多麼崇高,自小到大隻要被人圍著阿諛的,幾曾被人如此劈麵下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