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mm並冇有稱本身為娘娘，而是像之前一樣喚她作姐姐，盧菀心中便是一軟。

此時，便聞聲正廳那邊傳來宮人叫“起駕”的聲音，倒是太子妃率先離了席。傅珺便跟著王氏等一眾女眷跪伏在地，恭送太子妃娘娘分開。

王氏輕拍了一下傅珺的手道：“燙得很，叫丫頭來倒茶你喝。”

傅珺曉得，在她不在的時候，必然是出事了。而能將一貫平靜的懷素也嚇得變色的事情，毫不會是小事。

也是幼妹運氣多舛。在十4、五歲花季之時，原該在家人的照拂之下，細細地覓一夫君，歡歡樂喜嫁作人婦。卻不料先是皇後薨逝，幼妹為顯忠孝，跟著太子妃守製一年，待守製期滿，卻又因過分勞累而大病一場，養了近一年才垂垂好轉。

盧菀原想著，待盧瑩身子好了，便要給她說上一門絕好的婚事來。誰想，她還冇動手此事，謝氏卻又病了，不久後便放手人寰。盧瑩是個孝敬的孩子，三年守製期間，日日菇素謄寫經籍，生生地將身材熬得更加孱羸了。

盧瑩抬起臉來看著盧菀，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欲墜不墜，惹人垂憐。隻聽她柔聲道：“姐姐雖不怪我，我卻不能不怪本身。這都是我的命，怪不得旁人，要怨也隻怨我命太苦。”

盧菀見了，不由得心中微痛。

謝太太這話裡話外的，一架梯子便遞了過來，太子妃豈能不接著？她立時便也換過一副雍容雅相來，溫笑著和聲道：“恰是如此，這柳玉嫦果然作得好戲，須得好好賞她一賞。”

現在，看著麵前這張梨花帶雨般的清麗麵龐兒，那些責備的話是不管如何也說不口去了。盧菀便將手撫著盧瑩的頭髮，半晌方歎了口氣道：“罷了，原不是你的錯。快彆哭了。”

當傅珺終究回到繪音閣的時候，恰逢著謝太太與王氏自正廳返來。傅珺忙笑著迎上前去，卻見二人麵色都不是很好，那謝太太還在說著甚麼，傅珺隻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的尾音是“……謹慎。”

太子妃盧菀也是見盧瑩麵色不好，又兼產生了王氏一事，她也偶然再看戲了，便提早離席，送盧瑩回了晶月樓。

人皆道她風景無窮，可誰又知深宮當中的艱钜與困厄？自進了東宮，她步步為營、謹慎謹慎，不敢信賴賴何人，其間各種自不敷為外為道。唯有自家的幼妹，還還是如幼時那般，以一顆至心待她，讓她在宮中越見冰冷的心，也獲得了些許暖和。

因姐妹二人表情都不是太好，故一起無言。待進了晶月樓後，盧菀便揮退了宮人，盧瑩也叫奉侍的人都下去了。

溫國公夫人擺佈張望了一眼，便對太子妃陪笑道：“娘娘快請坐著吧，您平素辛苦了，這會子可得好好兒歇一歇。”

待見屋中再無旁人，盧瑩便半跪在盧菀麵前，抱著她的雙腿語帶哽咽隧道：“都是我的錯，姐姐為著我去尋那賤人的倒黴，卻差點著了她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姐姐……”

傅珺便伸胳膊展腿兒地給王氏看，笑道：“您瞧，我身上一滴雨都冇沾呢。”說著便又去拿桌上的茶壺，並冇問王氏為何冇派人去接她。

那柳玉嫦並一乾伶人忙跪下接賞，太子妃便又賞了些東西下去，另有幾位夫人也跟著賞了，繪音閣正廳裡的氛圍，這纔算真正地轉了過來。

太子妃說罷，那中間的宮人立即機警地大聲道：“娘娘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