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菀當即便被這句話說得流下淚來。
這個mm是她從小帶大的,最是粘她。她被指為太子妃的那天,家中無人不歡樂暢懷,唯有這個mm,躲在無人處冷靜垂淚。人問她為何抽泣,她便答道:“今後冇有瑩兒陪著姐姐,姐姐孤身一人,好不成憐。”
王氏輕拍了一下傅珺的手道:“燙得很,叫丫頭來倒茶你喝。”
她一麵說著這些話,一麵便軟下身子來,跪坐在盧菀的麵前,眼神茫然地望著火線。她的視野冇有焦距,是虛的、空的,彷彿透過了重重屋簷與闊大天井,望著某個虛空的地點。
另有那王氏,那脾氣竟是又臭又硬,膽量還大,竟敢與太子妃作對。這筆帳她先記下了,總有一天,她要全數討返來。
也是幼妹運氣多舛。在十4、五歲花季之時,原該在家人的照拂之下,細細地覓一夫君,歡歡樂喜嫁作人婦。卻不料先是皇後薨逝,幼妹為顯忠孝,跟著太子妃守製一年,待守製期滿,卻又因過分勞累而大病一場,養了近一年才垂垂好轉。
而反觀盧瑩,卻被王氏一再相逼,為了保太子妃卻捨出了本身,盧菀心中也很有些過不去。
傅珺曉得,在她不在的時候,必然是出事了。而能將一貫平靜的懷素也嚇得變色的事情,毫不會是小事。
傅珺便伸胳膊展腿兒地給王氏看,笑道:“您瞧,我身上一滴雨都冇沾呢。”說著便又去拿桌上的茶壺,並冇問王氏為何冇派人去接她。
現在,看著麵前這張梨花帶雨般的清麗麵龐兒,那些責備的話是不管如何也說不口去了。盧菀便將手撫著盧瑩的頭髮,半晌方歎了口氣道:“罷了,原不是你的錯。快彆哭了。”
待見屋中再無旁人,盧瑩便半跪在盧菀麵前,抱著她的雙腿語帶哽咽隧道:“都是我的錯,姐姐為著我去尋那賤人的倒黴,卻差點著了她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姐姐……”
晶月樓原是盧菀未出閣時的住處,現在是盧瑩住著,便在清波湖畔,離著繪音閣頗近。
盧瑩抬起臉來看著盧菀,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欲墜不墜,惹人垂憐。隻聽她柔聲道:“姐姐雖不怪我,我卻不能不怪本身。這都是我的命,怪不得旁人,要怨也隻怨我命太苦。”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便哽住了,隻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
太子妃盧菀也是見盧瑩麵色不好,又兼產生了王氏一事,她也偶然再看戲了,便提早離席,送盧瑩回了晶月樓。
謝太太便笑著道:“溫國公夫人這話說差了。娘娘站起家來,倒是因那柳玉嫦一齣戲作得實在是好,娘娘這是要賞呢。”